“师尊!”
门秋色连忙踏入水中摸起玉瓶,只可惜瓶中液体早已流尽,慢慢咬紧了嘴唇,“这个是子虚用命换回来的,你为什么不要!”
琅璈盯着花尽渊的脸,此时此地,他恨不得将他掐死!
“她不会死的,所以你少骗我了!”
花尽渊冷笑道,琅璈一惊,“你,你已经是凡人了?”
上仙之躯的花尽渊绝对不会有这种表情,所以,花尽渊已经不再是上仙了,他已经是一个有了七情六欲的凡人。当初饮下的忘川水,也早就随着仙人之血的流尽而流尽,恢复记忆的花尽渊,只是那个思念着孟子虚的花尽渊,不是为了大局,可以放下一切的花尽渊。
“是又如何?子虚呢?告诉我她在哪儿?是不是还在魔界?”
花尽渊依旧什么都不问们只是一味的询问孟子虚的下落。
琅璈见状也没办法了,解药已毁,再骗下去也是白搭,“她还在魔界,你丢了解药,怎么去救她?”
花尽渊摊开手,手心是一面镜子,细细抚摸一番,“子虚的意思是,担心我恢复修为之后再去魔界救她会遭不测,所以才叫你这么说的吧?”
琅璈有些讶异,“想不到,你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是她师父,这个世上在没有比我与她更亲的人了,就连百里卿也是一样。”
花尽渊说着,语气竟是有了几分欢喜,“所以我不指望她能为我做什么,她心里想的,我都知道。”
“可是没有解药了,你还有什么资本去救她?”
琅璈指着门秋色手里的玉瓶,“幽夜骨在子虚连番恳求下才愿意给的心尖血,你就这么浪费了?花尽渊,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辜负子虚的一片心意?”
琅璈气得将戒律牌砸到花尽渊怀里。
花尽渊手上停下动作,缓缓抬起头来,“我若是接受了,她就会高兴了?死了也会瞑目吗?”
握住戒律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孟子虚的体温。
琅璈被问得哑口无言,孟子虚若是死了,第一个不会原谅的就是他自己,他竟然亲眼看着孟子虚走向幽夜骨而不加以阻止,若是他能够更强,子虚就不会出这些事了。
“你既然明白,为什么非要我接受这些?要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花尽渊教训完琅璈,继续抚摸手里的镜子,门秋色看的目瞪口呆,怎么师尊一下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琅璈不再辩解,懒懒地盘腿坐到池边,“好,那你说,子虚该怎么办?”
花尽渊没有回答,琅璈也没有再出声,世间的一切仿佛就在此刻静止,直到白念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师父!”
白念见花尽渊已经起身,很是惊讶花尽渊伤势初愈竟还有力气梳洗等待,花尽渊见白念来了,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念,东西拿来了吗?”
白念也不含糊,直接将往生姬给的火丹递给花尽渊,“师父真是神机妙算啊。”
原来找往生姬想办法就是为了取往生姬的内丹为什么当初不早说呢?
花尽渊打开盒子,盒子里的血被内丹吸了个七七八八,花尽渊伸出手指拈起内丹,“琅璈,子虚回来之后,就麻烦你们了。”
说着将内丹吞了下去。
琅璈看着那颗内丹先是愣,知道花尽渊吞了下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住花尽渊摇摇欲坠的身体,“你这是在干什么!”
琅璈鲜红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子虚傻你也跟着一起傻?花尽渊你是不是疯了!”
花尽渊推开琅璈,痛苦地掐住脖子,琅璈后退几步,不再靠近,白念看着花尽渊痛苦,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忙问琅璈,“出了什么事?”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琅璈喃喃道,似笑非笑地跌坐在地,“往生姬的内丹岂是寻常内丹?寻常内丹服了能够增加功力,往生姬的内丹更是不可多求的圣品,但是!你以为一个凡人能够承受得了这枚内丹吗?白念,为什么往生姬会同意把这个给你?你又为什么要把这个带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害死花尽渊了!”
往生姬的内丹花尽渊若是以凡人之躯服用,可以维持一日修为不变,但是肉体凡胎岂能承受这么大的力量?一日之后,花尽渊将不能再投胎,不仅是仙根毁尽不能修仙,凡人寿命尽了,便是真正的灰飞烟灭了!
“你,你不是在说笑吧?”
白念看向花尽渊,花尽渊此时还在忍受痛苦,肉体和灵魂崩裂,这是任何刑罚都不能比拟的痛苦。
“你以为我在这个时候还会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