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厢,凌明义洗漱好后,穿戴整洁,把头上碍眼的纱布给拆了,虽然还是隐隐刺痛,脸上还有被揍的痕迹,可自以为还是收拾妥帖地去妻子面前露脸。
毕竟温卿拿出了嫁妆里八万两银票帮他,他怎么也得做下面上的工夫,哄哄正妻。
日后他想拿点钱去朝中打点,也好开口些。
凌明义走入堂内的时候,温卿正在闭眼念经,手中的佛串缓缓转动,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心中那原本就少得可怜的旖旎心思,瞬间都如同泡泡般破灭了。
坦白说,温卿是个难得的美人,小身段到如今也没变形,可那副冷冷要死不活的模样,凌明义真的是敬谢不敏。
他喜欢鲜活的,娇媚或泼辣的。
凌明义讥讽地轻笑了声,也不知道在讥讽谁,砸吧砸吧嘴唇,颇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今日感谢夫人慷慨相助。”
温卿手里的佛珠准住,缓缓睁开了眸子,看向凌明义时,面上无波,好似一潭死水。
“不必客气。蜜儿怎么说也是我女儿,这么做是我应分的。”
温卿也不看来人,专注理了理裙褂。
“要谢的,毕竟是八万两。”
凌明义笑得眼眸子眯成一条缝丝儿。
他都不敢想象,要是那八万两从自己少得可怜的库房里掏出,那心肝脾肺肾都得疼成何般模样。
也就温卿这种嫁妆连城的人才不在乎。
可惜就可惜在,母亲把嫁妆让她自个管理,还弄私人藏库,不许他碰。
温卿冷笑,“哦,忘记告诉你了,钱是从我嫁妆里出的。事出突然,怕你们父女俩等得焦急,所以让人赶紧拿了去。不过,我卖了你一处宅子。”
“什么?”
凌明义脸色骇变,完全处于震惊之中,显然不太能接受温卿刚刚说的话。
“西郊那边你有一处产业,长期荒废,也没什么作用。我命人卖了,没想到出手得很快。卖了八万多银两。多出的银子,我让人存入你库房了。”
他的钱,一分她都不要。
“温卿,你什么意思?”
凌明义气急踹了眼前圆筒凳子。
凳子圆乎乎的,滚了好几圈,出巨大的声响。
温卿早年家中变故,自己独自一人撑起整个家业,自然也不是软柿子。
她淡漠地撩起眼皮子,眸子透着几分凌厉,“意思很明显。你要做这些下作的事情,我基于夫妻情分、母女情分,拿出钱来救急可以,但让我为你们这些龌龊事情收尾,想也别想。这事就算是捅到老太太那里,我也是占理的那个。”
“你——好你个温卿——”
凌明义气到肉脸变成猪肝色,想到那八万两银子,又心疼得觉得哪哪都疼,前几日被揍过的头更痛了。
“温卿——你就等着一辈子守活寡吧!”
“我凌明义要是再碰你,我就剁了自己的手!”
凌明义气呼呼地离开。在他看来,一个女人一辈子得不到男人的滋润,这日子就是极刑,酷刑。
可他却不知道,温卿在他离开后,悠悠然来了句。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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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分,凌明理就听到部下说,姜阮阮曾给凌霄写情书,被驿站给扣下,而又经由凌蜜的手,交到了凌霄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