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事了,要出事了。”
凌明理紧张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想到阮阮要露出马脚,他就焦心得团团转。
眼下姜砚清的病情稍稍好转,宫里的太医说,不出一年,这身子骨肯定能痊愈。可如果公主这冒认的身份被扒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姜砚清看着凌明理这么大的人,急得咋咋呼呼的样子,觉得颇为有趣。
许是身子骨利索了,人精神也好,就说了句。
“我看未必。”
凌明理顿住脚步,看了姜砚清一眼,“世……子,不,砚清,你是不知道啊,这凌霄心眼有多黑。他这种高深莫测的老狐狸,怎么会不注意到细节。阮阮现在住在他那啸风别院里,很快就会被他看穿的。你说他捏着那些情书,隐而不,究竟是想干什么?”
经由昨夜被自家儿子算计后,凌明理现在看凌霄,哪哪都觉得是阴谋。
姜砚清却不由得轻笑出声,哪有人用“高深莫测的老狐狸”
形容自己的儿子。
“二舅舅放心,阮阮现在好好的,说明凌霄并未对她出手。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情书可以好好利用。”
“利用?如何利用?”
凌明理也冷静了下来,卷起袖子坐在姜砚清身边。
经过几日的相处,凌明理对姜砚清甚为改观。姜砚清骨子里流淌的是太子的血水,即便暂时时运不济,身体羸弱,却也掩盖不了天生那股贵气,尤其是对待问题的处理方式和见解,跟当年的太子更是不分伯仲。
所以凌明理更愿意听听姜砚清的意见。
“阮阮此去宫里,我甚是不放心。以阮阮的姿色,极为可能被……皇室里的人看上。”
姜砚清的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凌明理心中骇然,当下也领悟过来。
祁嫣苒,小名软软,后随母姓江,虽化名为姜阮阮,冒用侄女的身份来投靠凌国公府,可她骨血里流的是皇室的血水啊!
如若被皇上看中,被某个皇子看中,岂不是乱了……
“所以,阮阮去宫里前,最好有婚约在身,或者有将军护着。凌霄手握军权,皇上对他多少有几分忌惮,如若能由他出面护着,阮阮才会安全。”
“可我儿子这个人,不好搞。”
凌明理摇头。
“凌霄能护着阮阮这些时日,就说明并不难攻破。”
姜砚清一语中的。
凌明理豁然抬头,“对哦,我那个儿子不喜欢女人的!难道说,他喜欢公主?”
咳咳,姜砚清被呛到。
凌明理看着为人端端正正,骨子里也是文人的做派,怎么说话一惊一乍,还那样子说自己的儿子,姜砚清真的是被他的话给呛到了。
他甚至有些期待凌霄听到自家父亲说“我那个儿子不喜欢女人的”
是什么样的表情。
“二舅舅——”
姜砚清说得有几分强调,“我和阮阮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如今冒用别人身份活着,就该好好地活着。如今早已经没有世子和公主。二舅舅以后无论人前人后,都要记住不能说错。我和阮阮既然称你为二舅舅,你就受得起。”
凌明理郑重地点了点头,眸子微眯,说出了句让姜砚清觉得额头突突突直跳的话。
“看来,我要好好帮阮阮追我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