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我若亲自向她道歉,我像什么!我哪里还有面子……”
见贺太守看向她,孙夫人声音渐渐止了。
“我去便是。可是焕儿今日该怎么办呢?我一看到焕儿如今的样子,我就恨那丫头。”
孙夫人叹息。
“你和焕儿若无害她之心,又怎会如此。”
贺太守这言论也算不上公正,只是祝星的身份高他才这么说。若祝星身份低微,早在见第一面时他就将她发落了。
孙夫人心中不服,莫可奈何。
“焕儿,哎。”
贺太守又训起孙夫人,“若不是你上午自作主张灌安神汤给焕儿,他哪里会昏迷不醒,害得祝姑娘白跑一趟?”
孙夫人立刻沉默,这事也是她理亏。
“你好好梳洗一番,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一会儿我们再去焕儿院里看看他可好些了。”
贺太守闭着眼品香茗,顺便将一切安排了。
“是,父亲。”
孙夫人顶着一头乱发推门走入院子。
房中正在给彼此上药的丫鬟们皆如惊弓之鸟,立刻放下手中物,胡乱地将衣裳拢上快步向院子中去。
“为我梳妆,将房间收拾干净。”
孙夫人居高临下,语气招人厌烦。
但在场者无一人敢对她厌烦,乖乖巧巧地异口同声:“是。”
月色入户。
三个人聚在一块儿吃了顿好的以享天伦之乐,然后才想起在房中躺着的孙焕,一同往那里过去。
孙焕的院子中火炉都熄灭了,煎药的丫鬟小厮们坐在房内休息,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间房内燃了烛火,乍一看颇有些冷清。
孙县令面色顿时难看起来,推了院门,先请岳父和夫人入内,自己殿后。
孙夫人脾气最大,直接越过父亲走在最前,高声朗叫:“煎药的人呢!人都哪里去了!一群欺主的奴才,是不是看着我儿沉睡,就刻意害他!”
韩成刚将方子写成,便闻此声。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将方子折起收在掌中,向着门外去。
他想了一想,还是如之前一般低微地垂着头,将门打开。
“是我让他们下去休息的。”
韩成很诚实道。
零零散散出来的下人们均感激地看他一眼,虽然是韩成让他们去休息的,但敢在老爷和夫人面前担起责任,也实属不易。
孙夫人见了他面色稍微好看了些,依旧诘问:“郎中,你怎么让他们都休息,不给焕儿煎药!”
韩成摇摇头,恭谨道:“公子不必喝安神汤了。下午我……翻阅医书,找到了对公子症状的药汤,喝那个就好。”
三人一愣,均欢喜:“那还不煎新药汤来!”
韩成苦笑:“我……”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