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回答他:“你刚刚说话怪怪的,不过我懂了——”
“人不能太看不起自己,对吧?”
我也对他笑。
我猜他想要冲我翻白眼,但也许是做不到,最后只是捻起一缕黑气,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晚上回到卧室,我再一次给翟路纪先生发去了短信,想和他详细谈谈有关于“异变期”
的事情。
于是我加上了翟路纪先生的微信账号。
他顶着一只在爆破楼前拍照的卡通小猫头像,发过来一句十分正经的话:关于异变期,老大和你说了多少?
?老大?
我不明所以,但翟先生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措辞有误,迅速撤回,然后把老大两个字改成了时铭,完美地避免了我多发问。
原来时先生是老大,我感到有些好笑,对于那位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先生,我实在不过一面之缘。
我回复到:时先生只说一旦进入异变期就什么都改变不了了,让我如果在异变期到来的时候还没有完成他的执念就通知你们来处理。
翟先生发来一个头上飘着六个点的小猫无语表情包,接着说:那他没有告诉你异变期的具体意义和渐变期的事,老大这人是这样,有时候不太能意识到自己只说了一些,以为别人都能了解,不好意思啊齐先生,我们约个时间吧,这件事我们面谈比较好。
我说好,又想到最近都选择留在家里,没去医院也没去摄影馆的厉鬼,追问到:他最近不爱出门,表情也没那么丰富了,也是受到这些事的影响吗?
那边显示输入中,我等了一会儿,以为会收到一串长长的回复,但翟先生只是说:是,还记得当初在医院的时候老大给你的玩偶吗?把它挂在卧室门上。这周六我们医院见。
这么严肃,又让我把玩偶挂在墙上,怎么感觉像是要我防着厉鬼一样,就像是在往墙上贴符咒,贴了鬼就进不来了。
可是厉鬼其实也没有进过我房间吧?一步也没有。
但既然专业人士都这么说了,为了我们共同的目的,我还是照做最好。
那个玩偶,我猜是翟先生的审美,一只表情张牙舞爪的黑色小猫,头上缝了一条挂绳,我从抽屉里找了挂钩贴在门上,把小猫挂了上去,说实话,还挺可爱,如果爱人还活着,一定也会喜欢。
这天晚上洗漱完,我照例和厉鬼说晚安,他眨眨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们的卧室门看了好几秒,才回答我“晚安”
。
明天是周五,后天我就能得到更多消息,了解到更多真相,这个认知让我感到安心,这段时间以来,我第一次很快地入睡了。
我甚至做了一个难得的美梦,梦到我和爱人都长命百岁,古稀之年,我们手挽着手,坐在阳台上看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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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证周五一天的精力,我特意向老板要了一天月假。
那天早上近九点我才走出房门,一打开门就和盯着门板的厉鬼对上视线。
说实话,把我仅存的困意吓没了。
厉鬼愣愣地盯了我几秒,问:“今天不用上班?”
我点点头:“嗯,今天休月假,要去医院看我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