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满目惊愕。
到现在,他还是认为她在演戏么?
梁沉舟薄唇吐字:“一起夜不归宿,一起回梁家,会惹闲话的。下车吧,向思。”
“小叔……”
她刚唤了声,梁沉舟干净长指抵在她唇瓣,制止那些未出口的话。
“好戏不贪多。”
戏再好,演得多了,没把握住节奏,精彩程度也会大打折扣。
善意的提醒,在此刻,却是显得讽刺极了。
无情地将她打进极寒冰窖。
向思站在路边目送那辆黑色古思特在消失于眼前,强忍了一早上的泪,终在这刹那彻底失控。
原来她在他心里,竟然是这样不堪了。
……
向思是以照顾梁斯年的名义住进的梁宅,但梁斯年是个植物人,同一个卧室到底不方便。
老爷子就专门让人在他对门,给她腾了一间卧室。
否则突生的变故。
向思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梁斯年这个未婚夫。
哪怕他只是个可能不会再醒来的植物人……
白天没什么人在,向思避开佣人的视线,有惊无险回了卧室。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遮挡住昨晚男人留下的痕迹,她又到楼下取了冰块敷眼睛,以免第二天会肿起来。
“向思?”
回房途径一楼客厅,向思被一道声音叫住。
是梁斯年的母亲,徐瑾华。
向思稳了稳心神,佯作镇定对走过来的徐瑾华唤了声:“伯母。”
“昨晚怎么没回来?打你电话也不接。”
徐瑾华一向不太过问她的行踪,对向思的私事也不感兴趣。
但自从向思住进来后,她就主动要求承担了梁斯年康复按摩的工作。
昨晚向思突然没在,徐瑾华才让管家林姐给她打了电话。
“昨天我爸让我回家吃饭,我喝了点酒,不小心醉过去了。”
向思低下头掩盖自己的心虚,暗自庆幸是换完衣服后才碰到她,否则难免露馅。
她攥着指节,歉意道:“对不起伯母,是我大意了,我以后要是不回来,我会提前告知您的。”
徐瑾华最在意的就是她儿子梁斯年,向来事事上心,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梁斯年成为植物人后,更无限放大了对儿子的在意,生怕有人怠慢轻视梁斯年。
向思这个解释,明显不能让徐瑾华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