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她拉下脸,声音尖锐:“既然你做不好,以后斯年的康复按摩,还是让小兰来做吧。省的外人笑话,我儿子成了植物人,我个当妈的连个护工都请不起,要老爷子的救命恩人来当保姆。”
“伯母……”
“你自己回房反省!”
徐瑾华甩手上楼,哒哒哒的脚步声走远,向思攥着冰袋的小手紧。
林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关心提醒道。
“莫小姐,你拿的什么啊?手都红了。”
向思缓过神,换了个手拿冰块,小声解释:“昨晚没怎么睡好,我拿冰块敷脸。”
林姐颔,温和对她说:“大太太向来在意斯年少爷,一遇到斯年少爷的事,就容易想极端,你别在意。”
爱子心切,人之常情。
面对这样的一个可怜母亲,向思不赞同,却也不想跟她计较。
甚至有点羡慕梁斯年,有个这样爱他的妈妈。
向思眼睛眨了眨,莞尔说:“昨晚确实是我疏忽了,没提前告知伯母。”
林姐宽慰道:“难得周末不用上学,莫小姐你先上楼休息吧。”
向思点了点头上楼,将快融化了的冰块敷了敷眼睛跟脸颊,才躺在床里补觉。
……
当天晚上,向思去给梁斯年做康复按摩,才知道徐瑾华竟然真的已经让小兰接替了这份工作。
她粉唇轻抿,撸起袖子过去说:“小兰,让我来吧。”
小兰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有些不怎么掩饰的酸:“莫小姐还是别为难我了,大太太的安排,我一个打工的,可不敢玩忽职守。”
尽管向思的未婚夫是个植物人。
但莫家一个普通工薪家庭,借此鱼跃龙门,飞黄腾达,还是红了不少人的眼。
梁家佣人嘴上称她一声莫小姐,心里多少都是不屑或嫉妒向思的好运。
明里暗里的挤兑,从不在话下。
向思被晾在了一旁,清楚小兰不会搭理她,也没再自讨无趣,出了房间。
门扉关上,转身措不及防就对上了一双极深极沉的黑眸。
走廊里,梁沉舟穿着一袭手工缝制的高级西装,恰到好处勾勒出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外套搭在臂弯,左手懒懒插着袋,露出的半截小臂,咖色腕表彰显男性成熟魅力。
隔着几步,向思都能嗅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酒味,分明是刚应酬回来。
他什么时候在这的?
白日里的尴尬还在,但没办法再当作没看见,向思低眉唤了声:“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