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没有证据,怎么你们个个儿的都跟下了定论似的?”
冰壶姑娘冷哼,道,“再者说,你若喜欢她,便更是要爱重她、尊敬她,控制自己的欲念,时刻为对方着想,这才是一位谦谦君子该做的。似你这般,只凭着一股脑儿的喜欢,肆意地亲近,却不为她考虑,没得玷污了人家、轻薄了人家。”
太子羞愧难当,道:“是弟弟错了。”
说完这许多话儿,冰壶便与太子前后走出了话事厅,走至太子的卧房处,冰壶姑娘转身向太子道:“你不许进去,以后苏霁的事儿,全都由我来办。”
太子沉默地点了点头,便停在了门外,只让冰壶姑娘一个人进去。他既不能进去,亦不愿离去,索性在门外等着。
冰壶姑娘方至卧房内,便见苏霁有些恹恹的,面色蜡黄,她穿戴齐整,正收拾自己的包袱,便温声道:“苏姑娘,别来无恙。”
苏霁被吓得一愣,见是冰壶姑娘,而且声音不似之前冰冷,反而嘴角含笑笑意,说话柔柔的。
于是苏霁更加害怕了——这冰壶姑娘今天是怎么了?
冰壶姑娘见苏霁不语,又道:“你倒勇敢,为了太子,竟连南边烟瘴之地都肯去,听说那里时疫闹得正厉害,可是会死人的。”
“为了太子?”
苏霁头有些晕晕的,听冰壶所言,不由得蹙眉,“我可不是为了太子。”
她明明是为了治愈时疫才来到船上的,可转念一想,在这个世界普通人的眼中,为了太子恐怕才是最合乎情理的答案。
“你不必羞恼,也不必反驳。”
冰壶姑娘一副看破她的样子,道,“只是你与太子终究还没过了明路,再怎样也得有个分寸。太子殿下年轻,身边又没有女人伺候着,这肌肤相碰,说是祛除疤痕,说不定就会擦枪走火,珠胎暗结,到时候可谓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冰壶姑娘握着苏霁的双手,道:“你且放心,太子那里是定了主意的,一定会给你个名分。”
正在此时,苏霁蜡黄的脸看着冰壶姑娘,不禁干呕了下。苏霁松开了冰壶姑娘的手,从袖口处掏出了张干净帕子,擦了擦嘴,揉了揉不舒服的胃,道:“不好意思哈,我晕船。”
冰壶姑娘却是愣住了,一脸复杂地看着苏霁。
“你在这船上既没住处,我与太子合计了下,便同我一屋,我那屋倒还算宽敞。”
冰壶姑娘思虑几番,终究将预想的话儿说了出来,语调虽和气,声音中却有一番不可置疑的气势。
苏霁闻言,本拖着晕沉的脑袋,硬扯出来的笑也没了。可见冰壶姑娘的神气,刚欲开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住宿问题应该直接去找太子解决啊。
于是苏霁站起身来,便随着冰壶姑娘走向门口,晕船晕得她脑袋放空,迈过门槛时差点儿摔倒。
只是冰壶姑娘手疾眼快地扶了她一下,极为小心地搀着她,道:“怎的这样不小心?”
苏霁只觉得冰壶的眼神怪异得很,推开门,竟见太子在门外候着。
苏霁立即凑到太子身边,蹙眉看了一眼冰壶姑娘,为难地道:“太子殿下,你头低一些。”
太子眼中透着疑惑,终是低了些头,只是稍稍远离了苏霁,一双桃花眼中满是克制。
却不料苏霁一个上身,便对着太子咬耳朵,道:“我不想和冰壶住在一块,太子你能不能收留一下我?”
太子喉结上下滚动,不忍地看了眼苏霁,终究后退一步,拱手施礼,道:“苏姑娘,以前的事,都怪本宫行止放浪。如今,你我并未婚娶,自该守着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