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似是觉得自己说得太重了,太子又添了一句,道,“你且放心。”
苏霁眼睛一眯,只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今天这是怎么的了?自从冰壶姑娘与太子商议之后,两个人都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不过,此时的苏霁无暇顾及这些,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却总是郁郁地,像是吃了隔夜的饭菜,胃里总是不舒服的。
“呕!”
苏霁一个忍不住,竟吐了出来,这回可不是干呕,今儿早上随意吃的点心,全都翻涌着向上,吐到了正前方。
“这是怎么了?”
太子目中满是焦急之色,不顾溅到身上的一些秽物,欲伸手去扶苏霁,却在半空中停了手。
冰壶姑娘立即扶住了苏霁,轻柔地道:“咱们这就回屋歇着。”
说罢,递给了太子一个眼刀,对太子悄声道:“你且慢着,一会儿我还要同你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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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壶姑娘将苏霁扶回了房中,又与太子走入了话事厅,脸色徒然冰冷,问道:“你竟学会了撒谎?怎么好的不学,偏这些坏的学的这么快?”
太子不解其意,问:“我又说了什么?”
“我还道苏霁缘何如此着急,甚至不顾性命,随你去南方。”
冰壶姑娘冷笑道,“缘是肚子里的等不及了,而你竟还敢说从未做过?”
太子闻言,不由得惊了,痴痴地问:“肚子里的?她……”
“她这副呕吐模样,像极了表姐怀孕时候的样子。”
冰壶姑娘幽幽地道。
“可我……”
太子面露难色,终是又怀疑了自己,道,“既是我的,便是本宫的责任,更是大成的责任。”
他不禁懊悔,原来接吻就可以使女子怀孕啊。
第60章
且说苏霁被冰壶姑娘搀扶着回了房,只见那房间摆设虽旧了些,却比太子那间宽敞许多。冰壶姑娘把她放到松木板子上,便自走了。
苏霁从旁边随意扯了一件厚些的毯子,盖在身上,便沉沉睡去。待她醒来,已是深夜,周遭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个大概轮廓。苏霁感到身上盖的不再是一条厚毯子,而是寸许厚的棉被,她掀开棉被,一翻身便看到了旁边还睡着的冰壶姑娘,便寻了自己的鞋袜,摸黑穿上了,推开了木门。
昏暗的海船上,潮湿腥咸的海风猛烈地吹了进来,混杂着松木的特殊气味,冷得刺骨,苏霁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她裹紧衣衫,只见一条昏暗的长廊后,一灯如豆,即使风这样猛烈,那烛火只静默地燃烧着,火苗并不随之摇摆。
苏霁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去看看是谁大半夜的还没睡觉,还点着蜡烛。可她刚一凑近,那蜡烛便霎时熄灭,再也无迹可寻了。
苏霁揉了揉眼睛,方才眼睛已经习惯了有光的环境,现在骤然变暗,她的眼睛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黑暗。苏霁行动更加迟缓了,但仍是向前走着。
却没想到只是走了两三步,那光亮便徒然出现在她身边,苏霁这才通过火光看清楚了——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正坐在公共长桌前,盯着那烛火,口中念念有词。
那光亮出现得委实徒然,苏霁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后退了一步,只见那老者似是发觉了苏霁,立时转过身来,一双鼠细长眼盯着苏霁,微微一笑。
只是苏霁从哪笑意中感受不到半分友好,这一笑,平添了阴森恐怖,于是苏霁开口,打破此刻的诡异,问:“你方才念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