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回到医院的时候,在门口见到了陈忠。
“你的手臂这是怎么了?”
虽然名为主仆,其实罗烈还是很在意陈忠的,见到陈忠左臂上打着石膏,不由得止步问道。
“谢谢爷关心,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几天就好了。”
对罗烈的关心,陈忠一脸的感激之色。
“那小子呢?”
罗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陈忠,明白陈忠肯定有难言之隐,不用猜也知道他的受伤和罗逸有关系。
“按照您的吩咐,没有让二少爷进去,二少爷昨晚一夜未睡也累了,已经回古堡休息了。”
陈忠滴水不露的回答,他们到底是兄弟,他不想加深他们之间的仇恨。
“这里没你的事了,留下几个保镖,你回去休息吧。”
罗烈看着陈忠说道。
“小的不碍事,还能伺候爷。”
陈忠现在很是担心罗烈,他眸子中满是红血丝,一直都没有休息过,陈忠也知道,苏天晴一刻不脱离危险,罗烈就一刻不能安稳,劝也没用。
“让你回去就回去,几时学会顶撞我了?”
罗烈故作不悦,也不看看自己都骨折了,还在这里硬撑着。
“是,爷,小的马上回去。”
陈忠也知道罗烈不是真的生气了,而是在关心他,便不再推脱,叮嘱保镖们几句后离去。
罗烈独自走到监护室前,他所到之处,医院中所有人都回避,那光闪闪的银色面具上有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只有约翰医生,他因疲劳过度晕倒后已经打了葡萄糖针,又撑着起来查看苏天晴的状况,这时候正巧从监护室里出来,身上穿着淡绿色隔离服,面色依然很是疲惫。
“她怎么样了?”
罗烈透过那扇宽大明亮的玻璃窗看进去,苏天晴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小脸刷白,双眸紧闭,半边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肿,罗烈现在才觉得对罗老夫人的制裁太轻了。
“还在危险期中,刚才我仔细检查了,情况还不错,应该会没事的。”
约翰一向是个谨慎的医生,轻易不会打这样的包票,他能这样说,就是情况很乐观了。
罗烈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先回办公室了,有事您随时吩咐我。”
约翰医生最敬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离开工作岗位。
罗烈没有说话,只略微点了点头,约翰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现在只剩下他和苏天晴了。
“只要你能好起来,以后,我会好好的守着你,只算我跟你之间的账。”
罗烈伸出双手扑在玻璃窗上,好像要拥抱苏天晴一般。
而苏天晴在昏迷中微微的皱了皱头。
“怎么,不愿意吗?”
罗烈将手在玻璃窗上移动到苏天晴眉间的位置,先要抚平那抹皱痕。
苏天晴的眉头依然皱着,身边各种检测仪器平稳的记录着她的身体状况。
“我会让你愿意的。”
罗烈轻声说道,但是非常有自信,然后在玻璃窗上,苏天晴唇的位置,印下一个吻。
阴霾的天空逐渐暗淡,一天过去了,罗烈一动不动的站在玻璃窗前,舍不得离开。
一夜又过去了,又是一个晦暗的天气,赫德森太太送来了食物,但是罗烈没有心思吃。
赫德森太太将食物放在走廊供人休息用的长椅上,在那里静候了片刻,罗烈当她不存在,只是看着昏迷中的苏天晴,最后赫德森太太摇了摇头,心里感叹,这个男人中毒了,然后回去古堡准备中午的食物。
赫德森太太一天来了三次,罗烈都当她透明,她也只能负责用新的饭菜代替上次送来的已经冷了的饭菜。
傍晚的时候,陈忠忍不住来过,他就知道罗烈会不眠不休的,但是无论他怎么劝,罗烈也没有心思吃饭,最后罗烈嫌他打扰了苏天晴,将他赶走了,一个星期不准他出古堡。
苏天晴一直昏睡着,手背上插着很过管子,其中一个是用来输送葡萄糖的,这段时间内一名护士来过两次记录各种仪器上的数据,约翰医生来过三次,每次约翰来都告诉罗烈苏天晴的状况良好。
罗烈虽然不眠不休的站在这里,但是并没有迷失在时间的荒野里,他一直在计算着一分一秒,苏天晴手术完的时候是前天早上,等到九点,就是四十八个小时的期限,他在等着,他要苏天晴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
约翰医生再次静静的站在长廊边上看着罗烈,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山一般伟岸,虽然两天没有洗漱,下巴上有一层淡青色的胡子茬,却更添了几分邪逸的感觉。
“多年前,也有个男人这样站在这里,不眠不休的看着心爱的女人。”
约翰医生喃喃自语,当年的场景仿佛幻化到眼前,一个英俊的男子也这样守候着一个女子,那个男人正是罗氏兄弟的父亲。
“医生!医生!医生在哪里?她醒1了!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