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吗?”
孟西沅皱眉,没懂他意思。
周聿白扯了扯嘴角,慢悠悠地说:“在你面前装有必要吗?我早说过了,我对你没感觉,你什么样儿、做的什么事儿、说的什么话,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我现在这样全是因为自己的事儿,要么,就是为了别人的事儿,”
他顿了顿,声音淡漠,“那个别人,不是你,孟西沅,希望你认清事实。”
“我知道不是我!从跟你再见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影响你情绪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也不会是我,因为你看我的时候还没看手机和任何一件玩意儿有兴趣!但是这不代表我就无所谓,就是一个死人,”
孟西沅安静的情绪变得激动,声音带着愠怒和质问,“周聿白,你现在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无视我,推开我,让我这么跌份儿吧!”
“所以你就去跟岁淮说那些话!”
周聿白忽然情绪失控地吼了声,他心口剧烈起伏着,冷淡的皮囊破了功,“我说了,咱俩不合适,处再久都没感觉,光想想以后要一起生活的场景都觉得没劲透了、生活无望了的那种不合适你懂吗?这些根本跟岁淮没关系,有她没她都一样,我对你没感觉。你呢,你反而去跟她说了些什么,说我是为了摆脱她!说她应该走的远远的!就因为你她改了志愿,四年都得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南洋市!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你算老几啊?”
周聿白额头青筋暴起,克制住脾气才收敛住情绪,指了指孟西沅说:“别让岁淮再看见你,不然这事儿没完。”
孟西沅憋了许久的眼泪涌出,气极又委屈:“周聿白你他妈王八蛋!你为了岁淮想要跟我绝交老死不相往来是吧!”
“是。”
“岁淮就那么重要?”
“是。”
“为了她你不怕得罪孟家?”
“是。”
“好,行,周聿白你有种,我孟西沅以后再多看你一眼我天打雷劈,你就继续当个自以为是的英雄保护伞去好了!这京市也不用去了!”
孟西沅狠狠擦掉眼泪,忽然冷笑一声,“岁淮不会回头,她也不会喜欢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挽回,周聿白,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流星雨
离开孟家以后,周聿白去了电影院。
去年国庆节玩的雪景地已经正式运营成横店,夏季不少剧组都在如火如荼的拍摄。周围的那家电影院因为横店的原因,周边建起了护栏,顾客越来越少,不到一年工夫,由原来红火生意变成现在的门客凋零,快要倒闭。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穿着老头白背心儿,打着蒲扇,站在一辆货车门口吆喝,指使工人搬设备小心点。
“老板。”
周聿白走过去。
男人打着哈欠,身上汗津津的,懒懒道:“歇业了歇业了,影院搬到市中心的国际商城,去那儿看。”
“设备全搬走了?”
他问。
“搬的差不多,看不了。”
周聿白淡声说:“只要一台投影设备,一间观影室,”
看着老板不耐烦的神色渐渐转为疑惑,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卡,“今晚我包场,你所有的损失在卡里过,不限额。”
老板嘴巴张的比鸭梨大,这是碰着财神爷了,弯腰往里带人:“有有有,最里间还没搬,设备座椅空调一应俱全!您要是需要,我给您备些水果点心!”
“不用,我没喊你别进来。”
周聿白二话不说关上门,砰的一声,隔绝了外面的燥热和喧嚣。
影院灯光大亮,电影偏头前奏响起,宿命感拉满的英文哼唱回荡在整间观影室。
周聿白坐在第三排,黑白分明的瞳孔,凝视在屏幕上。
每一帧都看着,一直看到电影结束。结尾曲播放着,屏幕光影变幻,直到最后以黑屏结尾,一行字渐渐显现。
世界,存在即合理。
——致每一个既是在看电影又是在看自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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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日子比起高中轻松许多,短短两月过去,岁淮从一个人生地不熟去哪儿都得问路的新生,成功的适应了大学生活。这两个月来,岁淮摸清了大学的入门套路,比如网上常常说的大学生早八点名,比如新生军训那会儿中午买饭的队排的比命长,总的来说,大学生活确实比高中丰富得多,不过岁淮没参加社团,她找了个家教的兼职,每周四学校公休那会儿去小区给初中生补课,一节课一百五,薪资很可观。
其余的时间,岁淮一般都在寝室窝着看剧,要么就去学校设备库借设备拍摄。她当时报考这所大学的第一志愿专业是金融,不过师大金融是王牌专业,分极高,岁淮被刷了,去了第二个志愿——网络新媒体。这个专业说忙也忙,说闲也闲,开学那会儿听学姐说大一大二课比较多,而且理论和实践都要兼顾,理论课主要是学习一些新闻学、传播学、摄影类课程,实践课就多了,各种专业剪辑、音频、制图软件都得学。
除了这些,唯一最特别的是,每周四全校公休的日子,都会有一个人在校门口等她。
程清池被南洋大学录取,就在师大过去的江滨路,两所学校距离很近。每周四下午,程清池都会送她去小区,等她兼职完又送她回来,渐渐的,两人关系近了很多。
岁淮也认识了程清池不为人知的许多面。
比如这人其实看着清冷,但爱吃甜食,打网游下棋很厉害,但害怕看鬼片和僵尸片。有一回,岁淮兴致来了约他一起去看鬼片,她看的嘻嘻哈哈,程清池全程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直到观影结束岁淮才看出他的不对劲,“程清池你怎么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