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两辈子,赵弈早已习惯了白耶草的味道,却在穆清清面前轻而易举地曝露出来。
“这是你辛苦熬过来的勋章,比黑符令更甚。”
穆清清不觉得艰苦的时光过去就能被轻易遗忘与抹杀:“而且白耶草帮助过我,通过它我也受益良多。”
赵弈舒眉:“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是我?”
穆清清原以为赵弈会惊慌失措地解释,但他的反应出奇的平静:“其实不靠近仔细闻不出来,还记得自你回京之后我们第一次正式打照面的时候吗?”
“……”
反倒是这时候,赵弈回答的语气莫名显得小心谨慎:“你扭伤脚踝那次?”
不然还会有哪次?穆清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对,当时其实我就已经闻到你身上的白耶草。可是因为那时候并没有留心现,所以很快就被我忘了。”
所以当香囊出现的时候,起初她只觉得味道熟悉,像是在哪闻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那天,”
穆清清继续说:“你在山石圃园的山洞里突然抱住我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刚开始穆清清只以为是自带的香囊所散出来的味道,可当赵弈抱住她的时候,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悉令她瞬间把一切疑问都串连在一起。
“香囊确实是我放的,因为那天你好像做了噩梦。”
白耶草有宁神镇静的功效,那天晚上他听见穆清清梦呓不断,就把随身携带的香囊塞入她的枕榻。
穆清清借着夜色,静静端看他的神情:“那为什么不在我醒来之前把香囊带走?你就不怕被我现?”
一觉醒来突然出来一个来路不明的香囊,他就这么笃定她不会怀疑?他就不怕被她现之后引起反感与怒气?
赵弈没有避视,许是因为有了夜月的掩护色,又许是因为穆清清明明得知一切却仍然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我承认,我有赌的成份。”
穆清清神情微妙:“你觉得你赌赢了吗?”
赵弈静静看向她,这一刻所流露的神情前所未有的温柔:“我觉得我赌赢了。”
一觉醒来现枕边出现一枚来路不明的香囊,任谁都会产生疑惑吧?穆清清当然会起疑心,但她从来不是会大动干戈的性子,在确定这枚香囊的安全性之后,她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慢慢探索慢慢地查。
迟早会查到他的头上。
穆清清若有所思地歪过脑袋:“你喜欢我吗?”
难以出口的一句话被穆清清轻易就说了出来,赵弈表情凝滞了半晌都没能变换过来。
因为迟迟得不到他的确认,穆清清不确定地颦眉:“还是不喜欢?”
赵弈眸光滟潋,看着她的一瞬如融水色春光:“喜欢。”
“我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