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也不知,那么这事儿也须得给临清一个交代!”
“是,王爷,这件事怪芸娘管家不利,才出了这种纰漏!
不管临清丢了什么,都由芸娘补上!
清儿,你看可好?”
不是冯氏怂了,这事若是要闹开,万一陶然居也被卷进来,这么多年她监守自盗的事,万一被牵扯出来,她可不能做这因小失大的事。
见冯氏那么说,广陵王本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了沈临清对着他眨巴眼睛,于是广陵王轻声咳嗽了两嗓子,看向她:“小清儿,你觉得如何?”
“既然老夫人都这么说了,总也不能拂了老夫人的面子不是!
时候不早了,老夫人就先歇下,什么时候您把东西准备好了,我命人过去拿!”
冯氏眼神阴鸷,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来了一个字:“好!”
随后,便也懒得装贤惠,气冲冲的离开了。
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了祖孙三人,魏羡知觉手心里的热汗,不断的往外冒,再见广陵王,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万人敬仰的大英雄,两鬓的,都染了一层霜雪,看似究尽风霜。
“怎么样?
小清儿,这一次老夫这个腰,跟你撑的够硬吧?”
沈临清却是一脸责备:“您怎么这般不听人劝?
不是说了,只要几位舅父,能够过来一位,场子就撑住了!
您这才做了手术,就这般折腾自己,是不想要命了吗!”
“哪有你说的那般虚弱?
想当年在战场上,老夫那是以一抵十的硬汉……
咳咳……”
这一声咳嗽,使得魏羡与沈临清,全都紧张了几分。
“您看看,说您还不听!
您进屋,休息一会!”
魏羡始终保持着沉默,只是他看着苍老的广陵王,心中却不断的翻涌着一股酸涩,扯的心窝窝酸。
见魏羡不语,广陵王的笑意瞬间止住,瞄了一眼魏羡,他的声音亦是清冷:“时候不早了,本王就不在这讨人嫌了!
你也歇着吧!”
听见了有人禀告,说侯府出事了,广陵王不顾身体虚弱,硬是让人将他抬着来了侯府,只为了给这混账东西主持公道。
只是,从始至终他都不曾唤一句外祖父,广陵王心酸,却还是顾着掩面,不肯先低头。
软轿被人缓缓的抬起来,沈临清急切的看着魏羡,低声催促:“侯爷……”
软轿颤颤巍巍,魏羡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广陵王鬓间的白,最终还是轻轻开口:“让楼枭护送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