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离殿。
山梅为的宫人们将之桃押到了殿内,卧塌歇息的离妃听到异响不免心生烦躁,撩开纱幔轻声唤着:“山梅,山梅,是你吗?”
山梅闻声赶过去,替离妃将木蹄鞋穿好:“娘娘,奴婢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外面何事如此喧哗?”
离妃揉了揉酸胀的额头问着。
“回娘娘,奴婢方才去御膳房的时候现了一个小贼在偷东西。”
山梅细细道来。
离妃秀眉一簇,精致的小脸儿上凝着一抹疑惑:“小贼?是哪里来的小贼?”
按理说这水离殿安全性极高,是不会轻易闯入刺客,小贼之类的。
“随本宫出去看一看。”
离妃清雅的声音自唇瓣儿而出。
“是,娘娘。”
山梅细心为离妃上妆,上冠,着衣后扶着她迈着玉步来到了殿外。
水离殿的宫人们统统上阵,将之桃制服在那。
碎玉珠子缠成的珠帘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来的五彩光环笼罩在别致的水离殿内,离妃一袭清雅的翠绿裙摆撩过珠帘,缓缓而出,径直坐到软垫上,山梅奉上了一杯温热的雨前龙井。
离妃执起茶杯,用茶盏浮了浮,吹了吹,轻轻一闻,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香萦绕在舌尖,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才辗转落到地上跪着的之桃身上,她声音蕴着抹肃冷:“你是哪个宫里的?”
之桃怎能将说出自己的宫殿,这样一来不就把小主也给连累了,她的嘴巴很严实,猛摇头:“奴婢哪个宫里的也不是,只是饿了路过水离殿的御膳房只好进去偷点东西吃。”
拙劣的借口让离妃没有半分可信度,她凝着之桃,这个婢女看着怪眼生的,她貌似没有见过:“你当真不说?”
之桃倔强:“奴婢方才说的句句属实。”
离妃也毫无办法,在宫中谁人都知道她性子温和,温良无害,她又怎能动用私刑,将山梅唤到跟前儿,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山梅连连点头,而后离开了水离殿。
“把她放开吧。”
离妃淡淡道:“她孤身一人,若传出去该觉得我们水离殿仗势欺人呢。”
“是,娘娘。”
押在之桃肩膀上的无数个手全部撤掉,只留了两个人在之桃身后。
紧张的气氛渐渐凝固起来。
之桃的手心里溢满了汗水,抬头望了一眼离妃,她平静如水,这样一来弄得之桃愈的害怕了。
时辰一点一点的过去。
水离殿闪过一抹明黄色的光芒,离妃的视线落在匆匆而来的离漾身上,心中一暖,在关键时刻他还是最关心自己的,想到这里,离妃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玉步款款来到殿门口,拂裙而跪:“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快起。”
离漾亲自将她扶起,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与她一同来到软垫前:“听山梅说你殿中闹了贼?”
离妃的小手被他握在手心里极有安全感,声音温柔如水,蕴着小女人的气韵:“是山梅去御膳房时碰到了,皇上也知道臣妾的性子不适合拷问宫人,所以一直也问不出来什么。”
“朕知道。”
离漾安抚着她:“朕来问。”
“多谢皇上体恤,总是麻烦皇上,弄得臣妾不好意思了。”
离妃眼底蕴着一丝丝愧疚。
离漾朝她摇摇头,给了一抹温暖的笑容。
“你叫什么?”
离漾的态度转变的很快,前一时辰热情似火,后一时辰冷若冰寒。
之桃听到那冷肃的声音心里一紧,不敢抬头去看离漾,跪在地上:“回皇上,奴婢叫之桃。”
“之桃?”
离漾呢喃道,又问:“你是哪个宫的?”
之桃死咬着唇瓣儿不吱声,离漾见死活撬不开她的嘴有些温怒,一旁的德公公陡然绕到离漾面前:“回皇上,这之桃是琉璃殿的,是奴才今儿给指过去的宫女。”
“琉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