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没有肉。
顿时大失所望,不过好在有鸡蛋、萝卜、素面。
于是自己动手,烧起了面来。
她厨艺不佳,复杂的东西做不来,但烧面还是会的。
曾经被众星捧月的小女孩,被贬流放,流放的那几个月,与长姐相依为命。
九岁以前,子书岁顿顿都有山珍海味,可到了流放的路上,吃饱都成了难事。
九岁那年的生辰,是她过的最苦,也是最难忘的一个生辰。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姐姐想尽办法,为她煮了碗长寿面,告诉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姐姐对房中即将油尽的灯火许愿,希望妹妹余生安乐,无病无灾。
那碗面很难吃,可却是流放路上最好吃的东西,子书岁连一滴汤都没有剩下。
再后来,十三岁进了军营,自己学会了做面,偶尔可以给自己加餐。
做旁的不行,可她的面已经做得炉火纯青,比之多年前那晚上姐姐端来的长寿面,不知道要美味多少。
可她却再也吃不到,姐姐做的面了。
……
堂屋内。
番薯熟了。
屋外的冷风一缕一缕吹进屋内,萧必安见人还没有回来,正想出去寻寻。
下一瞬,便见少女捧着大碗,步履缓慢地走进屋内。
一瘸一拐地,好不可怜。
她坐下,将那碗面放在小桌上。
卖相相当美味的长寿面上还摊着个荷包蛋,萧必安正诧异于“她还会做面”
这件事,就见那碗面被推到自己面前。
少女盈盈笑脸上还带着疑似“快夸我”
的殷勤,“表哥,生辰不能这么随便应付,至少也要吃碗长寿面。”
原以为这碗面是给她自己做的,哪知她竟是做给他的。
萧必安的眸光停留在子书岁的脸颊上,见她脸颊被烧炭熏黑,她自己却浑然不觉,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手中的番薯瞬间就没了任何吸引力。
原来,她离开这么久,不是因为生气,而是要给他做面……
想到刚才自己的冷漠,萧必安皱着眉,生平第一回,内心生出几分对自己的不爽。
他一时不语,子书岁还以为是触碰了什么逆鳞,难不成这生辰有他不能被提起的旧事?
不会吧?
若是这样,远侍卫干嘛提醒她,今日是萧必安的生辰。
不过,子书岁还是带着犹豫地弱弱说道:“对不起,表哥,我是不是自作主张了?我只是想让你吃口热的。”
说是这样说,实则,她只是想让自己吃口热的。
萧必安眸中覆上柔和之色,声音清冽道:“只是没想到,你会烧火做面。”
子书岁点了点头,人却没坐下来,她开始撒谎,“从前在平亭时,有人对我说,以后要给夫君做饭吃才是贤惠的妻子,可我没有什么天赋,只学会了做面……”
说完,又深怕被误会似的,继续道,“表哥别误会,你拒绝了我,我不敢有非分之想的,只是看见厨房刚好有面,今日又刚好是表哥的生辰,不想让表哥太凄苦了。”
萧必安听她说了一堆,嘴角忍不住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