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笑了一下:“当年你父君,也曾为朕请过名医调理身体。不然,朕可能早就病死了。”
她生于争斗不休的后宫,自己的父君也在后宫争斗中丧命。
身有慢性毒,孱弱不堪。
可这样的她,却得那人青睐,从此也知情爱滋味,受人保护之暖。
他对外强势霸道,在她面前却柔情似水,明明那样厉害的人,总是还担心她不喜。
她如何会不喜啊?
她是爱得……恨不能时时刻刻与他黏在一起。
可她无能啊……没能护住他身后的青铜军。
更没能护住他。
险些……连他给她留下的女儿,也没能护住。
“母皇,您、您别哭啊……”
萧长缨颤着声音安慰,然后自己却先哭了。
女帝刚想失笑说自己是皇帝啊,怎么会哭呢?
却在看见手背上那滴晶莹的眼泪时,怔然失神。
好吧,她真没出息。
“所以,砚冰身体果真好转了?”
女帝若无其事地抬手甩掉那滴眼泪,转移了话题。
萧长缨半晌没能出声。
努力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她才深吸一口气,点头:“谢母皇关心,砚冰的身体确实好转了,待洛神医再替他行完四十九日的针灸,便可彻底痊愈。”
“要针灸这么多日?”
女帝微惊。
“母皇放心,每七日才行一次针,总共七次。”
萧长缨忙解释道。
女帝这下却是一怔。
她当年……好像也是服药过一段时间之后,再泡药浴,最后七七四十九日针灸,每七日一次总共七次的。
“母皇,您怎么了?”
萧长缨此刻已经有些后悔,不该跟自家母皇禀明这件事。
以至于她母皇似乎想到了往事,心中难受。
女帝回过神来,迟疑片刻后,说道:“朕……想见见那位洛神医。”
尽管当年,阮阮说神医性情古怪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戴了面具。
但如果洛神医就是当年那位替她医治的故人,她不会认不出来的。
“洛神医后日便会到皇女府替砚冰针灸,但是儿臣恐她性情古怪,不愿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