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和其他人对视一眼。联放下笔,摇了摇头。
“不是我们在干涉司法,”
联说,“是最高法院在干涉立法。”
房间静默下来,议员们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最高法院的职责,是根据现行法律判决案件,是自由裁量权,”
联说,“可现在的情形是,国会出台的法律,只要最高法院认为违宪,就可以直接推翻。宪法本身有很大的阐释空间,政府对企业的任何制约,包括最低工资法,都可以看成是干涉自由经营权,政府对个人的监管,包括战时封锁,都可以看成侵犯人权。”
他站了起来,走到议员们中间。
“我们花费了这么多心思,才成为国会多数党,把立法权掌握在手里,难道要拱手让给最高法院?”
联摇了摇头,“这次斗争不仅仅是为了《紧急法案》,也是为了守住国会的权力。如果输了,众合党就能通过联合最高法院,来控制我们。”
议员们的脸色凝重,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一位女士率先打破沉默:“这当然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如果选区的支持率下滑,下次选举失败,我们同样会丢掉席位……”
联看着她:“伊文不是说了吗,对民众来说,有更重要的事。北疆的第二批投资明年会到位,我会让下一批军工厂建在公开支持提案的选区里。”
在场的议员们神色松动下来,露出笑容。
卡明斯进来,提醒联,幕僚长已经到了。议员们便纷纷起身,向联告辞出门。
伦道夫看着议员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已经十拿九稳。
“新任大法官的候选人,”
他将一份名单交给联,“背景调查已经做过了,没有问题。”
联点点头,说:“我相信你的选择,你列出最终名单就好。这周我要跟兰登碰一面。”
兰登是上届大选中,众合党的候选人,以3o%的劣势惨败。
“您怎么突然想起来见他了?”
“我不喜欢现在的党魁,”
联看了眼屏幕:“太难预测,太难掌控,我想要熟悉的、平庸的对手。”
“您要挑起众合党的内部斗争?”
“告诉兰登,我会全力支持他,”
联说,“有些资源,夏厅还是可以直接调动的,比如公共工程、公职任命、财政拨款。”
伦道夫沉吟片刻,笑了笑:“在这种危急关头,任何理智的议员,都不会为了争权搞党派内斗,不过兰登……倒是做得出来的。”
顿了顿,他又将话题转回最高法院。“即使我们赢了这一仗,可军工厂不能惠及所有选区,要是展不均,民众也会不满。”
联刚要说话,卡明斯忽然推开门,匆匆走了进来。看见他脸上的凝重,两人瞬间明白生了什么。
“军情处的最新报告,”
卡明斯说,“克尼亚正在集结军队,短期恐怕又有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