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見衣不解帶寸步不離周博,生生瘦了好幾斤,本來就一巴掌大的小臉,更尖了。
白夫人知情後,特地塞了好些滋補營養的東西過來,白逸天更是一天來回多少趟。
周博很快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知道這一切後,也沒堅持離開,對白逸天道:「只是叨擾白兄了。」
雪見掩口冷笑,周博在詩書上平平,面冷腹黑,卻和白逸天那個笑面虎如此臭味相投。
周博胃口不佳,臉色也越發的差,更加不愛說話,虧了白逸天話多得出奇,所以二人倒是相得益彰。
徐從安自是每天都要來看的,他神情輕鬆地對雪見說:「回復尚可,現階段藥補不如食補。」
看著最近周博人總是蔫蔫的,雪見自然連連稱是。
「徐翁,雪見準備了些藥膳的方子,您老給聽聽,是否合適我家少爺食用?」雪見用不慣毛筆,又不願意麻煩傷中的周博。
雪見留下來是伺候周博的,徐從安有心收她為女弟子的,可惜雪見志不在此,又不識字,這讓徐從安扼腕嘆息良久。
此時聽了雪見幾個小方子,個個都利於骨傷的癒合,徐從安一面暗暗稱奇,一面又細心琢磨著給每個方子加了幾味中藥。
雪見自然是十分感激的,於是麻煩了白逸天的小廝不語,去肉店買了七八根的大棒骨。
白府人口極為簡單,前面是縣衙,後面是府宅,白兼然無妾,老兩口晚來得子,嚴父慈母,其樂融融。家裡還有一老管家,廚娘是老管家的婆娘,夫婦二人都是一直就跟著白兼然的。白夫人只有一個粗使丫頭和一個大丫頭,白逸天卻沒有通房丫頭,只有兩個隨身的小廝。
白府最熱鬧的地方,現在就是客房了,周博和徐從安同住一個小偏院,雖然白府人人對他們都很好,但雪見也不好意思總是麻煩別人。所以久未開火的小廚房又用了起來,買來的大棒骨自然是天天小火燉著,弄得小院天天肉香飄飄。
為了方便周博養傷,她更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每天變了花樣做藥膳,反正白府東西比周家好太多了。
鄉下丫頭雪見用她與眾不同的廚藝很快征服了眾人。
徐從安先是打著檢查藥膳的名義嘗過幾次後,雪見發現這老神醫嘗的比周博吃的還多,沒辦法,就每天給徐從安弄了小灶,誰知不久,白逸天就天天以給徐從安幫忙的藉口,到了飯點賴著不走,雪見無奈,翻著白眼不得不多準備一個人的食物。
斷腿,這可是天大的事,雖然有一個號稱做過太醫的徐神醫診治,還有本縣縣令公子的照料,周家上下還是嚇得不輕,二娘不好總是出頭露面,於是三天兩頭的打發了三郎過來。
「這次三郎送來的是什麼?」白逸天興盎然。
不語早就探聽得清楚,用手比著說:「這麼長的鮮鯉魚,足有七八斤呢。」
「咦?」白逸天心下懷疑,這周家應該是很落魄的商人,怎麼所送來的東西,都如此稀罕?上次是鮮白嫩的如意菜,已經讓白夫人連連稱奇,再上次是翠綠喜人的蒜苗,連自己那個嚴肅的父親都連連奇。
「少爺,你說這魚和前幾次那些菜,硬是像憑空變出來的!」不語嘆道。
不言卻說:「周家有這本事,還是先把白大少爺的腿,憑空變好吧。」
不語斜他一眼,又討好地對白逸天說:「少爺,你說這麼好的魚,如果做不好,豈不是糟蹋了周家三郎的一片心意?」
白逸天眼睛一亮說:「這是你今天說得最對的一句話!」
急急地來到周博住的客房,白逸天苦著臉說:「周兄,你家三郎也太客氣了些,不過在寒舍略住幾日,就幾次三番的送來鮮的吃食。」
周博淡然一笑,知道自己雖然不在家,但二娘做鎮家中,該做的活計,大家都沒有放下。
雪見冷眼看著白逸天,「白少爺,您還是有話直說吧。」
白逸天大笑:「還是雪見姑娘明見,這些好東西,自然要料理得得口才佳,所以,還要麻煩雪見姑娘親自下廚了。」
雪見雖然嘴上狠狠損了白逸天幾句,但手上還是利索的做了幾道小菜出來,連白知縣和夫人都愛上了雪見的手藝,只不好像徐從安和白逸天那樣天天麻煩雪見罷了。
「大郎,左右閒著無事,不如雪見陪你連會五子棋吧!」雪見提議。
「是你這丫頭閒得無聊吧,也罷,就讓本少爺贏你幾把。」因為自己恢復的情況乎想像,所以周博心情也是越來越好。
「不行,我剛才放錯位置了,」雪見第n回的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