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定好了规制,什么都交代下去了,内务府的太监们也总是上门来问。又因着去南方治水的官员们提前回来,宴席名单也要重做,直到庆功宴的前一天姜抚枝才歇下来。
“京都越来越热了,热的人心慌。”
姜抚枝看着外面的太阳,懒得取院子,便靠在了美人榻上。
珠环在一旁给她扇扇子,想了想道:“要不奴给娘娘做一碗冰糕解解暑?”
冰糕啊,似乎很久没吃过了。
姜抚枝眉眼弯弯,朝着珠环点头,“你去吧,我在榻上歪一会儿。”
珠环把手里的扇子交给了珠翠,珠翠在一旁轻轻的扇着,没人与她说话,她这一歪,便慢慢闭上了眼。
等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黑透了,只有桌案那还点着烛,烛影印在墙上,看得出是一个男子小心翻着书。
“表哥?”
姜抚枝试探的喊了声,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桌案边坐着的人听到了动静,放下了书朝她走来,想了想又转回去,倒了杯茶端来。
姜抚枝撑着腰坐了起来,就着赵长生的手喝光了这杯茶,觉得嗓子舒服多了。
“一个庆功宴罢了,交代下去,自有下面的人办。”
赵长生替她揉了揉腰,“阿枝不用这样亲力亲为。”
“知道了。”
姜抚枝被他揉着太过舒服,轻轻哼出声。
赵长生满意的点点头,揉腰的手逐渐不安分起来,一只手向上摩挲,一只手向下探索,“阿枝近来……长大了不少。”
他说完似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用力捏了一下,听着她娇吟,轻笑出声。
“呀!”
饶是大婚这般久了,姜抚枝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表哥……先缓缓,我还没吃东西呢。”
“阿枝想吃什么?”
赵长生手上的动作反而更快,他发觉姜抚枝近日比往常敏感多了,稍稍揉了揉便已经有了湿意。
姜抚枝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记得睡前珠环说要给她做冰糕,她借着赵长生换手的功夫,嚷嚷出来。
赵长生想了想,从桌案上拿了一小碗冰糕,他用勺子舀了一半,几口吃了下去,见她直愣愣的看着,把碗放在了一边。
“阿枝若是想吃,便来数数吧。”
他几下脱去了两人的衣袍,借着她刚才的湿意,直冲冲进去了,“我进一次,阿枝便数一次,数到九,便能吃一口冰糕。”
屋外月色正好,屋里春意正浓,不知他俩谁数了第一个九,又不知谁数着数着却忘了数,冰糕最后也没动几勺子,在战况激烈时被掀在了地上。
——
庆功宴这天,宫里众人虽忙碌,但一切都井然有序。菜肴上齐后,赵长生归来的将领敬酒,说了些嘉奖的话。正准备开席时,坐在宴席末排的官员里突然有一人闯了出来,朝着赵长生的方向磕头。
“臣田亦有事启奏。南下治水,何奇大人把持财物,去青楼赌场一掷千金,却不肯拿出银子救济百姓,此外他贪功冒领……”
田亦一口气说了下去,赵长生心里却咯噔一下,原先他与田亦说好了过几日在何奇风头最盛的时候,狠狠的甩出这件事。田亦不像沉不住气的人,他突然在庆功宴上闹出来,怕是他那边出事了。
果然,田亦没说完,坐在近前的安平侯打断了他,“田大人,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可是熟读律法的人,空口无凭在庆功宴上污蔑上官,可知后果如何?”
田亦抬头盯着安平侯,方才他磕头太过用力,额头都磕破了,此时血顺着流了下来,他不卑不亢道:“下官自然知晓,证人早已在宫外候着了。”
赵长生见安平侯皱了皱眉,当即道:“那便宣他们进来吧。”
田亦说的证人衣服烂糟糟的,脸上身上还能看到打斗的痕迹,有一些胳膊上还能看得出被随意包扎过,田亦见他们来了,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簿呈了上去。
这些证人们跪了两排,连参见皇上都说的不利索,赵长生翻了翻账簿,仔细听他们说话,还好田亦之前应该教过他们,虽说说话结结巴巴的,却说清楚了何奇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