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旌这个人,从某种程度上说,真的很神奇。
他似乎从来不会感到尴尬,不管生什么,都能为眼前行为作出充分合理的解释。
也只有这种人,在当年尬出天际的拜师事件生后,还能心平气和地和许珝坐在一起吃饭,并在不到两个月后的今天,三度赤裸上身出现在许珝面前,一举一动相当自然。
远看不可亵渎,近看骚气冲天。
百思不得其解的许珝,只能将这种要命的反差归结为演员的信念感。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永远都是许珝。
许珝对这种明晃晃炫耀身材的行为嗤之以鼻,可到了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悄悄咪咪溜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瞅了瞅自己。
有些许瘦弱。
他捏紧拳头,试图绷出肱二头肌,不太成功。
还不如为了演营养不良的乞丐而故意瘦身的林颂风。
他长得比营养不良的乞丐还要营养不良这个事实,深深打击了许珝了,回到床上后更睡不着了。
第二天还有戏,许珝忧郁了大半宿才眯了一会儿,被闹钟吵醒的时候人都是晕的。
他摸摸索索爬下床,头晕眼花半天找不到拖鞋,干脆光脚去洗漱。
走到洗手间刚要握住门把,那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倏而从里面拉开。
许珝溢出一声惊呼,直接撞在一具暖呼呼硬邦邦还带着湿气的肉体上。
撞得脑子清醒大半。
趁着什么都没看清,许珝立刻抬手捂住眼睛。
可祁砚旌昨晚梅开三度在面前晃悠的场景,还是不受控制地冲进了脑海。
“你”
祁砚旌的响起,在离他很近的位置,许珝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打在自己手背上。
“你捂眼睛做什么”
“你还问我”
许珝气不打一出来,“你昨晚才洗了澡,大清早又洗什么”
祁砚旌觉得他语气暴躁耳朵尖却红透的样子格外有趣,清晨看到这种画面不由地神清气爽。
“不早了,”
他拨了拨许珝的耳朵尖,调笑道“我晨跑都回来了,出了汗不允许洗澡吗”
许珝一愣,又忘了这厮热爱运动。
“好、好吧”
许珝声音软了些,“那你也别杵这儿啊,把衣服穿上,实在没有我可以借你。”
祁砚旌扬了扬眉梢,一时没说话。
许珝等了会儿,没听见动静,小声问“你还在吗”
祁砚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气音的低笑荡进耳畔,混着浴室潮湿黏腻的水汽,让许珝汗毛都立了起来。
祁砚旌却还不打算放过他,竟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施了力往下拉。
许珝心尖尖都颤了颤,挣扎着呵止“你干什么松手把衣服穿上啊,能不能别骚了”
两人力气悬殊过大,许珝严词厉色没说完,手已经被祁砚旌拉了下来,他猝不及防看见了祁砚旌全身的衣服。
许珝人都傻了。
祁砚旌身上好好穿着件白色纯棉t恤,不仅衣服,腿上都是条黑色居家长裤,比许珝自己洗澡后都包得严实。
他懒懒倚在门框上,一手还握着许珝的手腕,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骚什么”
许珝五指收紧,足足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维持淡然的声线“我以为你又没有穿衣服。”
他抬眸和祁砚旌对视,眼尾微挑“你昨天不就那样吗”
祁砚旌松手,抱着胳膊若有所思点点头“对,昨天看你都没什么反应,还以为你很能适应,原来不是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