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行砚已经提前修完课程,拿满学分,不再需要经常去学校,但为了方便云念上学,早在收到消息时,他就把住处换到校旁,一套宽敞明亮的公寓,两个人生活绰绰有余,毗邻大学城却有独得一份的幽静,同样十分适合云念休养。
云念刚进屋就累瘫了,躺在沙上一动不动,转着眼珠打量视线范围内的空间,感觉这里无论墙饰还是家具还是头顶的灯都很像自己在家里的卧室,全都很符合他的心意,很满意地说:“周行砚,这里不错嘛。”
周行砚给他开了一瓶水,弯腰递给他,说:“卧室在左边。”
云念不想动弹,维持着躺在沙上的姿势,望着头顶上方的那瓶水,说:“我不想喝。”
周行砚手指微动,按捺下把人抱起来亲自喂水的心思,把水放一边,平静如常地说:“我还有个合作要谈,得马上赶过去,可能会回来得晚一点,你先休息,饿了冰箱里有吃的。”
云念闭着眼睛,心不在焉地“嗯”
了一声,“知道了。”
周行砚也没从他脸上瞧出什么对新环境的不适应,更是没有什么对他的不舍,找了个毯子搭在他身上,不声不响地关门走了。
门关上后,屋子里一片静寂。
云念来不及思考这与云家有哪些不同,直接在沙上沉沉地睡过去。
醒过来时,在沙的位置刚好能看到落地窗外火红的一大片夕阳,夏天还没正式结束,晚霞像烧起来一样,烧得客厅里都通红一片。
云念枕着胳膊,在沙上看了一会儿夕阳,感觉肚子饿了,起身去冰箱里找吃的。
吃完后又开始犯困,坐回沙上,挑了个好评如潮的恐怖电影开始有滋有味地看起来。
这种时候,屋子里真正连一个人都没有,连张妈都不在,感觉更刺激了。
云小少爷在天黑之后拉上窗帘,一连又看了好几部,最后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又睡了过去。
最后一部影片播放结束,墙上的屏幕暗下来,沙上的人睡得更熟,出含糊不清的呓语。
熟睡间,云念好像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随之,梦里的场景变成了睡前看过的恐怖片,他是被恶鬼追进家门的倒霉鬼,正要被掐住脖子拎起来……
迷迷糊糊间,他的脖子没有被掐住,反倒是腰上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
他低头一看,从梦中猛然醒过来。
屋子里依旧是他睡前那样,窗帘拉得严丝合缝,透不进一点光,一片昏暗。他早在睡梦中就被人从沙上抱起来,被一条极为有力的健硕手臂死死箍住了腰,像是要将他生生拦腰折断。
满室寂静中,耳边传来无比深重的呼吸声,像一头饿极了的野兽。
他惊颤了一下,刚睡醒的脑袋混沌不堪,本能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这可怕的禁锢。
对方又伸出一只手来,扶着他的肩膀,将他牢牢按回去,坐在腿上,埋进他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嗓音喑哑,带着一丝警告意味:“不要动。不要挣扎。”
云念闻到隐约飘散在空气中的酒味,并不浓重。
清醒过来的大脑逐渐分辨出来,这个喝醉了酒就死抱着他不放的人,是下午一到家就赶着去应酬的周行砚。
他忽然就不怕了,这个借酒疯的男人又拍又打,用力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命令道:“周行砚,放我下来!”
刚喊完,腰上的软肉就被用力掐了一下,他又痒,又痛,一下就软了身子,跌回周行砚怀里,可怜地喘着气。
“都说了,不要挣扎。”
高大的男人紧紧搂着他,不轻不重地又掐了一把,呼吸深重,哑着嗓子道,“小混蛋,知不知道,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说完,又埋在他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透出浓浓的满足感,然后沿着他的腰,他的胸口,他的脖子,一路贪婪地嗅着。
云念被对方这副反常的模样吓到,一时间不敢再动,也不敢再开口,心里默默想着,周行砚的酒量真的很差。
他不动了,周行砚嗅得更用力,更贪婪,埋在他颈窝处,出满足的叹息:“宝宝,你现在好乖啊。”
云念被他死命地掐着腰按在怀里,想动都动不了,气鼓鼓地瞪着他。
可屋子里黑糊糊的,对方又只顾埋头在自己身上到处乱闻,根本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