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珩嘴角一壓,表情瞬間委屈了起來。
還真給說中了。
「不是,」余景乾脆手臂一撐坐起來,「我自己都放忘了。」
連珩目光閃爍,將信將疑。
他暫時還保持著剛才那一副委屈樣,好像無論余景解釋什麼都是臨時諏出來的藉口。
余景放平心態,又補充解釋道:「而且我想起來之後就還給祁炎了。」
他承認,當初把照片帶走時的確是祁炎的原因。
畢竟這是祁炎唯一血親存在過的證據。
可後來,他身邊有了連珩,壓根就沒再想起來這事兒。
連珩什麼時候看見的?可把他給憋死了吧?
「你還給他了?」連珩再三確定。
余景無語:「你給他打個電話?」
連珩表情逐漸陰轉多雲。
他仔細回憶前段時間祁炎對他的態度,好像的確少了幾分敵意多了幾分平和。
原來不是因為勢在必得,而是因為徹底放手?
他又抬眸看向余景。
「我那天在機場看見你跟他——」
「閉嘴吧你,」余景真恨不得抽他一個大嘴巴子,「他那天把鈴鐺還給我了。」
連珩愣了許久。
過去的事件隨著時間線串在了一起,堆積著的誤會在這一刻全部解開。
連珩坐在那兒,盯著被褥的某個褶皺發呆。
余景又躺回去,覺得心裡暢快了許多。
他們或許就該這樣,直截了當地去表達與接受。
「是這樣,」連珩似有恍然,聲音沉沉,「我還以為……」
以為余景不愛他。
甚至事到如今,他還是不敢相信余景就這麼放下了祁炎。
「哥。」
連珩趴在床邊,整張臉埋進自己的臂彎里。
他的手指和余景的攪在一起,說出口的話悶悶的,帶著輕微的哽咽。
「你愛我嗎?」
這樣的話多少有點難以啟齒,連珩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幾乎只剩丁點氣音。
不是對朋友的同情,也不是對弟弟的責任。
是愛,單純地愛連珩這一個人。
余景摸摸連珩的頭髮,心口處像是突然有一片塌方,稀里嘩啦的,整個人都快要震顫起來,
「愛。」
他俯下身,把側臉貼在連珩的耳廓,像極了小時候哄連珩睡覺那樣,放輕了聲音細碎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