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影恍惚抬头,现是宇文疆,慌忙行礼。
“……皇……”
“上”
字还没说出口,被宇文疆扶住双臂。
“嘘。”
他说,“行什么礼?再说了,宫外就叫我蒋公子就好了——或是一田。”
宇文疆不仅给自己化姓为蒋,还分拆了“疆”
字的一部分,自称“蒋一田”
——他曾自豪地和桂诣川说过,自己的这个化名,就是喻义天南海北,天下唯有大原,以“宇文”
一姓的土地。
桂诣川当时还大胆打趣——“皇上,那怎么不叫‘蒋一土’呢?”
——毕竟若要拆,这“疆”
字里也是有个“土”
字的。
“……上一边去。”
皇帝骂开了他。
对于桂诣川,他总是分外包容,一是因为他曾经救过自己,二则是因为整个京城,没有人会这样跟自己开玩笑——哪怕是在私底下。
他希望罗清影能那么叫他——一田、一田。
“……蒋公子。”
罗清影垂下眼眸,眼睛扫过周围,杨柳堤旁,石板桥下,行人并不多,她低声问:“……您怎么会在这?”
今日稍早,她才与钟无缺吵了一架。
自知道了钟无缺的真实身份和甄山帮真正的意图后,她毫不犹豫地主动提出会保守秘密。
共同的秘密能让彼此的关系更进一步,她向钟无缺充分展示自己对他的赤诚和爱意,这段日子宇文疆的信件则被她尽数收进了箱底。
可是钟无缺却没有如她料想的给予回应,而他在处理事务的时候,总会将自己委婉地拒之门外。
她认为这是他对自己不信任的体现,在见到钟无缺拿着姜衡的密报独自回房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吵了一顿,然后不欢而散了。
再然后,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宇文疆。
……
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宇文疆想了许多,决定跳过探问为什么不给自己回信、还有她大伯口中那位公子是谁的问题。
“那天在晋王府,我去后花园找你。”
他拽下腰间的荷包,“不知道是不是我去得晚了,没见着你,但捡到了这个。”
他将那只双兰荷包递了过去。
罗清影不明所以。
“这……不是我的。”
她说。
“不是你的?”
宇文疆感觉手僵了,“可、可是……侍女说你在那,我到了以后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