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果真被唬住,迟疑的功夫,她已经步履匆匆地往里面去了。
宋然还没进温氏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丫头的啜泣声。一进去,名唤春杏的丫头便扑了上来,道:“宋姑娘,救救我家夫人吧。”
只见床上躺着的女子额头被白色的绡纱包着,底下透出一片殷红,脸上却血色全无,气息也十分微弱,宋然坐至床边,见她身上也没有一处好地方,不禁眉头紧拧。今日她离开时人还好好的,怎么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躺在这里不省人事了?
青杏只知道哭,宋然问什么,她都不肯说,只怕也是畏惧那杨成万。
宋然也只能握着温氏的手,焦急地等着郎中过来。
一炷香之后,郎中匆匆赶来,入内施救。罗帐之外,宋然平复下心神,问那两个陪嫁丫头详情。
秋英泪眼汪汪道:“今日老爷不知怎么了,直奔夫人这里就来了,将夫人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任是夫人犯了再大的错,也不兴这么往死里折腾啊,我们夫人,怎就、怎就这么命苦啊!”
宋然心头疑虑颇重:“你家老爷怎会无缘无故这么大的火。你们可曾向他提过什么不该说的?”
秋英自然摇头,宋然的目光落到春杏身上,只见她神情紧张,肩头止不住的颤抖。
此时的杨成万,正听着丝竹管弦,享受着山珍海味,早已将温氏忘在了脑后。
今日不同于那日的大宴,宴厅中便只有他一人作陪。听到沈寒溪指名道姓让茶茶来伺候,他暗道,原来这位大人此前是端着架子,心里还是记挂着美人的。
看来他之前给那宋姑娘的面子,是白给了。
想到宋姑娘,他的眸中不禁有了一丝寒意。
自从他听了江漓漓的那些提醒,心里便对周慧潆的示好生了疑虑,但又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今日若不是在与春杏温存时听她说起,他还真没将此事往温氏身上去想。
春杏从小跟着温氏,同她也有一些感情,但是自打跟了他,尝到了一些甜头,主仆情深便都见了鬼。可怜那温氏,对这个从一起长大的丫鬟毫无保留,今日这小丫头便为他的几句话花言巧语,痛快地将她这个主子给卖了。
得知了全部事情的杨成万恨恨地想,好个宋姑娘,竟会想出这样的计策来离间他夫妻的感情,好个温氏,竟与那周慧潆联起手来,要骗自己休妻。他杨成万岂是这样的冤大头,任她们几个小女子耍着玩儿?今日下午,他将已经写好的休书当着温氏的面撕得粉碎,狠狠地教训了她一番,想起她那张绝望痛苦的脸,他就一阵兴奋。
还有那宋姑娘,生了好一张动人的脸,若是有机会,他定要她也在自己身下讨饶。原还以为贺兰大人有多中意她,可是这几日他看在眼中,觉得他待她也不过如此,今日更是抛下她找茶茶作陪,男人嘛,有了新欢,自然就听不到旧人哭,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他心怀鬼胎,对沈寒溪道:“贺兰大人今日让茶茶伺候时,我看那宋姑娘的小脸,可有些不好看啊,必是因为被大人您冷落,心里委屈了,大人您回去,可得好好哄哄。”
沈寒溪将酒盏递给身畔美人,让她添酒,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个女人,本官操她什么心。”
这句话,更让杨成万确认宋然失了宠。
他暗自沉吟,这便好办了。她如今住在他府上,他还愁找不到机会?忙对沈寒溪献殷勤道:“女人如衣服,穿腻了便换,大人偶尔是该换换口味。下官府上的女人,只要大人您看上眼了,下官便拱手相赠,绝无二话!”
沈寒溪勾唇,瞥了身畔斟酒的女子一眼,道:“茶茶就很好。”
立在他身边的茶茶立刻羞红了一张脸。上次被他拒绝,她回去暗自神伤了好几日,今日突然被他这般抬举,自是喜出望外。她抬起纤纤玉手,放至他肩头,软着嗓子道:“听说大人这几日,日日早出晚归,想必很是辛苦劳累,茶茶给大人您揉揉。”
杨成万见沈寒溪没有推拒,似还很享受,立刻开心地举起酒盏道:“来,下官敬大人一杯。蒙贺兰大人不弃,肯在寒舍小住,下官真是三生有幸!”
沈寒溪兴致似乎十分好,连同他干了好几杯,话虽然仍旧不多,但到底不再是之前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宾客都有些意兴阑珊,忽然有个家奴入内,向杨成万禀报了后院的事,他神色微变,起身对沈寒溪告了个罪,道:“大人,下官后院出了点事,得过去看看。”
又道,“下官已经都安排好了,您今日不妨就宿在此处吧。”
杨成万喜欢饮酒作乐,这个宴厅的东边连着一间卧房,方便他随时享巫山之趣。沈寒溪放杨成万离开,将空了的酒盏放在手边,看向身边的女人。
对方模样美艳,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他眸中有丝笑意掠过,忽然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将她拉入怀中。她咬着唇道:“大人,也不需这么急吧?”
他凑到她颈间,似在品味她身上的味道。
她也算阅遍各种男人,可是在这个人面前,她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正是这种没有把握,更加让她渴望将他征服。
他虽戴着面具,但是她好似已经看到那背后无可挑剔的面容。
她大着胆子将手放至他的腰间,将他的腰带解开。他唇角微勾,并不阻止她的动作。她低下头,在他耳畔呵气如兰,用酥得入骨的声音道:“大人,您想让茶茶怎么伺候您?”
说着,手往他的衣襟里探去,很快,便勾住了他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