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些来,她就滔滔不绝了。沈故渊撑着下巴看着她,好笑地道:“不害羞了?”
“你知道这些怎么用吗?”
池鱼连忙拽住那叠东西,认真地挨个解释:“这些东西除了他,只有我能看懂,上头有黑话有密语,我给你写了个破解的册子,你对照着看。另外,可以重新写个名册,到时候一目了然。”
池鱼一愣,立马又怂了,埋着头道:“谁……谁害羞了?”
“那好。”
沈故渊点头:“交给我吧。”
“你难道不是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不敢正眼看我?”
沈故渊挑眉。
“谁想在他身边待着?”
池鱼磨牙:“我只想让他去黄泉路上待着!”
池鱼:“……”
“你想好了吗?”
沈故渊慢条斯理地问她:“这些东西只要给了我,他到时候就会现你是奸细,你就不能在他身边待着了。”
这换做是谁都会耿耿于怀好吗?她虽然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但是……现在看着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池鱼硬着头皮转身,也不敢看他,乖乖地坐下来,盯着桌上她放的那一叠东西。
见她这表情,沈故渊忍不住就又笑开了:“哈哈哈——”
“怕什么,暗影都已经睡着了,没人能现你。”
沈故渊抽了雕花凳出来拍了拍:“坐下。”
恼羞成怒,池鱼壮着胆子就踩了他一脚,踩完拔腿就跑!
身子一僵,池鱼有点尴尬地道:“此地我不能久留。”
“你站住!”
背后传来低喝,她装作没听见,一溜烟地就跑回了悲悯阁客房。
“这就要走了?”
沈故渊点燃了灯,睨了一眼那蹑手蹑脚的人。
关上门,心还呯呯直跳。
夜幕降临,沈弃淮还没有从宫里回来,池鱼悄无声息地从书房离开,将带出来的东西塞进了瑶池阁。
按了按心口,池鱼沉默半晌,将自己捂进了被子里。
只是,按照如今账目上的税款来说,就算他们都尽全力,怕是也……有些困难啊。
不能乱想不能乱想,那是她师父,按照原本的身份来说,她也得叫一声皇叔,就算生了点什么,那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的,断不可牵动心绪。男人的亏,吃一次就够了。
“嗯。”
赵饮马颔:“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默念了几遍金刚经,她冷静下来,想上床,但看了看那床榻,心里的恶心感又泛了上来,干脆扭头抱了新被子铺去软榻上。
这样想想,气也就消了,他轻哼一声,看了看手里的账本:“还差点,再加把劲吧。”
秋收接近尾声,各地纳的粮都已经入库,明细统呈上表。
本是看在池鱼的面子上来帮忙的,但帮到现在,沈知白不得不佩服沈故渊两分。
三司府衙里,沈知白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才问了一句:“当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