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
小七把东西拍在大夫面前。今儿一早他就去百杏林门口等着,人一出现就扣下。
大夫看看凶神恶煞的小七,又看看面无表情的云暮,突然跪在了地上。
前儿夜里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又连夜拘了这么多人,听说乱葬岗里都是新鲜出炉的尸体。
这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本就是个半路出道的大夫,名医的招牌也是拿钱打出去的,他如何得知?但这些话要是说出来,他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这了。
“草民也不知这是何物,草民号脉时发现云大人郁结于心,想到服用此药能令人开怀,这才想到拿它入药,大人用了药觉得身体不适?”
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拿来入药,还是给云暮用,小七气得剑都拔出一截了。
云暮见人被恐吓住,两指一点,把剑推了回去:“大夫如何得知此物的药性?”
提到这个,大夫突然起了兴致,有些洋洋得意“不过是猜测罢了,草民每每用了林氏肉铺的羊肉,就能暂时忘记烦心事。草民用过几次,身子并无不适,这才敢入药,可惜不可多得。”
“为何?”
大夫很是遗憾,早知不多,他当初就该多买些羊肉“此药难寻,李家人道前两日就卖完了,涿州城内再也寻不到咯。”
“此药何处可寻?”
李知县装傻充愣:“大人,冤枉啊,下官并不知晓这是何物,怎知去何处寻它。”
云暮挥挥手,小七熟练地给人上刑,刑具用了大半,一问还是不知晓。
耐心告罄,云暮用铁尺抬起知县的脸,猝然被他啐了一口,好在铁尺够长且躲闪得及时,这才没落到脸上。
铁尺落在知县的脸上,云暮打得手酸了才停下,知县已经没了动静。
“知县渴晕了,去取些水来。”
盐水混着辣椒水泼上伤痕累累的身体,知县的惨叫声响彻牢房。
云暮抖了抖溅到衣摆的水:“醒了?可愿招供?”
知县呵呵笑了两声:“云大人,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啊,可下官实在不知,如何招供?”
“换人。”
一个不说那就换一个,牢里不止知县一个李家人,总有人遭不住。
知县的兄嫂没挨几下就把知道的都招了。
“那东西是胡人拿来的,草民也不知晓有何用处,只是按着他们的吩咐做事,混进常用的调料里,不易被人察觉,只是李北不许我们用这些东西。”
“为何?”
倘若真对身体有益,知县没道理不给家人用。
“草民也不知啊,李北从不许我们多问。”
好几次话到嘴边,又被知县咽了下去。好在李南知道的不多,靠着这些,云暮查不到背后之人。他死了没什么,若是牵扯到宫里的那位娘娘,他的九族就该被夷了!
云暮已然想到这点,她靠近知县:“知县大人,你不敢说出实情,是因为背后之人是圣上还是丞相……”
把朝中叫得上名字都都说了个遍,对方还是没有半分波动,她把目标锁定在了后宫,皇后二字还没出口,知县再也撑不住,断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