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大概是知道红衣教这么做的目的了,果然是……一如既往地丧心病狂啊!莲玥忽然想起司廷入谷的那一年,浑身是血地倒在凌云梯下的草丛中……
还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啊!莲玥有些颓然地看着自己腰侧的那一支笔,心却是乱成了一团——那三人现下究竟是如何了?可有受伤,可有揪出罪魁祸首?阿廷他……会不会因为是红衣教而莽撞起来?
越想越是心慌,揉了揉眉心,再次轻叹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再多想,只要等着那几人平安归来即可,想了想还是起身,汲了些井水,用手掬起一捧凑到嘴边——
“这是!”
惊骇间,脚下一个踉跄,带翻了木桶,井水在地上蜿蜒地流淌开来,将脚上的靴子和袍角染成了更深的墨色。
“万花谷的小丫头,还真是留不得。”
正在手忙脚乱间的少女忽然一僵,缓缓抬头,入目却是一片红衣,妖娆夺目。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这章可以差不多解决了这件事的,结果没想到越写越多了……下章!下章应该就差不多了!
再次,请忽略我的打斗,pvp的手残党伤不起tat
轻剑惊鸿,翩若游龙;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以心为剑,是为藏剑。【你们懂的!】
☆、
“红衣教。”
不动声色地暗自用手指扣住袖中的机关,莲玥站直了身子,对面的那三个女子,与先前在陈家所见的那一个是如出一辙的红衣妖娆。
“不错,万花谷还真是不简单,单单一个小丫头就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
为首的那个女子眸中闪过厉色,竟衬得她原本娇美的容貌有了几分狰狞。
也许是知道以对面少女的武功,绝不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那三人也并未急着动手,上前几步之后反而停了下来,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左侧的那个女子娇笑一声,挑了眉,道:“小丫头医术不错,可惜武功实在差劲,不如跟着姐姐们入了红衣教,自然保你无虞,还能让你尽情钻研医药,可好?”
下意识后退半步,脚下已是踏出万花步法的起式,强压下心中的紧张和对那三人的担心,少女同时也勾出一个笑来,没有对方的娇媚,却是带了几分安然镇定:“我原以为红衣教乃是大派,没想到竟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招募信众。”
对面人嗤笑一声:“何为卑鄙?我们可是救了他们,这村中的幸存者不是都会感受到我红衣教的神圣和仁慈么?”
“下毒之人,害了多少人性命,还妄想得到信仰?真是好不要脸!”
“说起来,这还都是因为你啊……”
为首那个一直沉默的女子忽然出声,眼中带着无法忽视的恶意,“若不是你横插一杠,我们早就发了解药,带了女孩子们离开,那些村民自然会感恩戴德,信奉我教神明,又何必像现在这样,白白多耗了这么久,又多死了这么多人?不过是些手段罢了,有何不可?你可也是江湖中人,没想到竟是这般心软迂腐。”
“荒谬!”
几乎气得连手都要抖起来,少女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凛冽而锋锐,直直地看向对面笑意妖娆的女子,“药可是下在这井水之中?”
“不错。”
那女子点头,“小丫头,不要拖延时间了,最后问一次,入我红衣教,还是——死?”
“我是江湖弟子,但我也是大夫。”
答非所问的一句话,说话间,少女已是运起心法,袖中的机关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
“好一个大医精诚的万花谷。”
“多谢夸奖。”
话音未落,莲玥已是向后滑出数尺远,急速拉开了距离。
眼见少女退开,那三人也是毫无意外之色,一人直直追了上来,另两人却是从旁绕了过来,想来是打算堵得自己无路可退。分明是生死一线的关头,莲玥却觉得此刻自己的脑中竟是前所未有地清明。自己所能倚仗的,唯有万花一脉飘忽的身法,还有那几个机关罢了。而机关虽好,却也只有几个罢了,强弱太过悬殊,只能以轻功避其锋芒,而后再出其不意。
“你!”
“既知万花谷不简单,怎么不做好准备?”
砰然一声巨响,夹杂着一声凄厉和怨怼的女声响起,莲玥顾不得细看,已是又扣了一只机关在手,急急退开。嘴上不让分毫,心中却是越来越沉。方才那一下,并非有意,而是迫不得已。她本是想等三人围上之后再以机关重伤三人,没想到为首那女子刚一出手,自己就几乎已无招架之力,眼看着另两人尚有些距离,却也别无他法,只能出手先躲过这一次。
“好!真是好!”
那女子捂了胸口,吐出一口血来,身形已是有些摇晃,却好似癫狂了一般,大笑出声,连道了几声“好”
,带了一身的血迹便又扑了上来。
……
扣住手中最后两个机关,莲玥抿了抿唇,几乎想要为自己叹息一声。终究还是差得太多了。自她们知道自己手中握有机关,便有了顾忌,几乎是同一时间便贴了上来。这机关不同于暗器,距离太近,便会伤及自己,反而无法施展,她只能靠身法强自支撑,期间又勉强试了几个机关,却因为对方早已有了准备,至多也不过是受些轻伤罢了,只是她自己……
事实上,对于自己来说,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吧?不知那三人可还好?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她一定会在司廷来找自己的时候乖乖跟着去练武的!可惜……大概是没有机会了吧。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少女脚下一顿,笔尖轻巧地转了个方向,竟是不闪不避,一招春泥护花挡住自己的心脉,生生受下这一掌,倒退半步,就在这空档,另两柄剑已是从两侧斜斜刺来,少女不退反进,抵着剑刃,竟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来,还未等她们反应过来,忽然觉得身子一僵,少女笔尖点过之处,竟好似不是自己的身子一般,动弹不得。最后的知觉,是少女急退的身影,还有耳畔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