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望着空了的手心,和对面血肉模糊的人影,莲玥捂住胸口喃喃,终于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有些恍惚地笑了笑,“武艺不行,好在穴位还是记得清楚的。不知道……阿廷他们怎么样了。”
刚想迈开步子,却是脚下一软,眼前一黑,最后一点意识中,只记得周身似是环绕在谁的气息中,熟悉而安稳……
睁开眼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而后才终于清醒——这是,苏家吧?
这么说,大家应该都没事吧?心下这么想着,却终究还是因为没有见到人而有着隐隐的不踏实,抬手想要掀开被子,却是一阵钻心地疼。
“姐姐你醒了!我去告诉叶大哥他们!”
“哎!”
看着苏越一脚刚踏进房内,便一脸惊喜地跑了出去,莲玥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阵微妙的感觉,这画面……似是有些熟悉呢?当年的自己,似乎也就是这般……
“师姐在笑什么?”
“我只是……”
闻声抬眼,却见那三人已是陆续进了屋子,虽然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带了些伤,不过……“幸好大家都没事,我很高兴。”
“哎莲妹妹这次可是心疼死希言哥哥了……来哥哥抱一个!”
秦希言一手还包着纱布,却是不管不顾地凑了上来,作势要抱,被屋内的几人同时瞪了眼,只能哂笑一声,收了手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不想却牵动伤口,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却让几人都笑了起来,即使是司廷,也是忍不住嘴角上扬,只觉得是这段日子以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莲玥坐在院子里,兴致勃勃地听着那几人讲那天他们追去之后的情景,当然,说话的,多半都是秦希言这个话痨。
那日他们跟着那女子,一路找到了红衣教在村里的巢穴,本想悄悄潜入,却终究还是惊动了对方。他们都没有说那一站究竟如何,只轻描淡写的一句“全部伏诛”
便带过了,莲玥也没有多问,但看他们身上的伤势,却也知道绝没有那么简单。
“村子里的姑娘们那时都已经被红衣教治好了,现在都已经各自回家了。至于村东那口井,我们已经跟大家说过了,暂时不要用。”
“嗯。”
莲玥点头,“一会儿我去配了解药,投入井中便可。”
说起这口井来,几人也实在是有些无奈。这村中东西两头各有一口井,村子里的水源全靠这两口井,加上村子里本就互有来往,虽然只有一口井有问题,但这“疫病”
也是渐渐地蔓延到了全村。可这几人自从进了村子,就一直住在村西,再加上‘瘟疫’一起,家家闭门不出,他们竟是从来没有碰过那口井,谁想问题却偏偏就出在了这上……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过去了。”
叶璞锋似是轻舒了一口气,笑道。
“不过,我在想……”
秦希言托了下巴,神情苦恼,“在莲妹妹的伤好之前,咱们的晚饭怎么办?”
几人一愣,顿时只能苦笑起来。莲玥的伤不算太重,只是要做饭,还是太勉强了,更何况,若是让一个姑娘带着伤给几人做饭吃,恐怕也没有人吃得下了吧?
最后解救了几人的,是隔壁的二妮。王婶本是带着她来向几人道谢的,一听几人正为晚饭发愁,二妮便自告奋勇地揽了这项工作,几人本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架不住几个男人对做饭实在是无能为力,感谢一番之后便也应了。
“叶大哥怎么也不去送送人家姑娘啊?亏得她方才还给你布菜呢,脸都红了……”
看着比自己小了一岁的少女红着脸道别,出了门,莲玥转过头来,一脸调侃地看着叶璞锋。
“就是啊!艳福不浅嘛,我看人家姑娘长得也漂亮,不如你就带回藏剑山庄吧,啊哈哈哈哈?”
“阿玥!秦兄!”
“叶兄翩翩君子,有姑娘恋慕,也是自然。”
“阿廷,怎么连你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天……被基友拉出去了所以……
我都没脸来见你们了tat
☆、
“我说……阿锋啊,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人家王姑娘?看她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你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么?”
估摸着已经走得够远、村里来送行的人都已经听不到了,秦希言骑在马上突然转身,一脸揶揄地看向叶璞锋道,“哎哎哎我随口说说罢了,怎么着咱俩也是出生入死过了,兄弟一场,开个玩笑就拔重剑你至于么你!”
“虽说秦道长一向不靠谱,不过我觉得这次他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叶大哥真的不动心么?”
这话虽说是调侃,莲玥也是带了几分真心的。如今几人伤势都已经痊愈,和熹村的事也已经全部解决了,原本几人为了苏越的事还头疼了一阵子,怜他孤苦,却又不知该如何安置,后来还是司廷得了苏越的同意后,以机关木甲鸟传讯回谷,由一位恰巧出谷的师姐带着他回了万花谷,做了两人的师弟。几人这才安了心,今日一早便收拾妥当,离了村子。说起来,她伤好之前,二妮几乎日日来苏家替几人做饭,一对上叶璞锋就两家飞红,就是瞎子也看得出她的心思。
叶璞锋刚把手从身后的剑鞘上收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身侧的少女也开了腔,和秦希言一搭一唱起来,心中的无奈简直是难以言说,这秦希言也就罢了,反正他素来就是这脾性,大家也习惯了,可不知道怎么的,几人养伤的这段时间,他和莲玥两人闲来无事,倒是斗嘴的时间多了起来,越闹越亲近,尤其是调侃起人来,一唱一和的,直闹得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