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今天过来是找我的吧。哪有什么朋友,你站那儿,想碰见我,想见我,是吗。”
她不回答。
“温知予,要我怎么说呢,老觉得你这姑娘挺有意思的,可有时候,也挺有自己想法的。可是你这么义无反顾来找我,就不怕结果不好,不怕自己后悔?”
“我做这个决定之前问了我一个特别好、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我说,我不想找你了,我害怕,可是他说,有什么呢,人生只有这一次,试过了,错了,又怎么样,明天天又不会塌下来。”
他说:“温知予,你身边那群人,都挺好的。”
她说:“你也很好。”
“可是,我不好。你看,我还让你哭了这么多次,你也在心里怪过我。”
她想说,没有。她从未怪过他什么。
她只怪自己,她不够好,不足够能站在他身边。
“那你的感情观,是怎么样的?”
“什么。”
“上次问你了,你是想好好谈一场恋爱,还是说,仅仅,只是想和我展一段关系?”
她不知道怎么回。
她要怎么说,如果可以,当然是一场感情,她想要正常人的那种恋爱关系。可恋爱了,能走到结婚吗,能考虑那些遥远的、不现实的事吗。
所以她说了实话:“我可以接受后者,但是,我更想要前者。”
他垂下眼睫,笑了。
“你跟上一任男朋友怎么样?”
她说:“上一任,是相亲对象。我们只谈了四天。”
“那上次那个呢。”
“上次的都没有见过,我其实不想去,一开始就不想去的,我不想见别人,不想找别人。”
他扯了扯唇:“所以,只喜欢我,是吗。”
她咬唇,想说是。
可又没吭声。
他又问:“那你怕吗。”
隔壁又传来喧闹的说笑声。
那群人还在玩,他们在那说话,甚至还有时不时互相挤兑的大笑声、谈论声,还有人问顾谈隽去哪了。隔间无门,要是有人想过来,出个门走两步就能看见他们这儿。
这儿光线并不明亮。
窗外在下雨,风雨飘摇。
他们对视,她还没回答,结果他突然伸手把她抱到了台球桌上。
身体悬空,男人身上的成熟气息几乎一瞬间就席卷覆盖了她,他一手扣着她的腰,另一个手掌轻轻贴着她脖颈,几乎是把她抵在上边。
温知予的心几乎瞬间提到顶上,后退,紧张地抓他衣服。
她膝盖有些无措地顶着他的腿,靠着这些才让他们中间能隔开一段距离。
可那个姿势很暧昧,特别暧昧,以至于一瞬间她都怕了,真的怕。
她在想,如果顾谈隽亲她,她要什么样的反应。
他要俯身低头,她却下意识偏过了头,像害怕,又像条件反射。
他动作停住。
她又怕他觉得她是拒绝,又说:“对不起,我,我太紧张了。”
又抓紧他衣服,像怕他走。
“要不,你等我先缓缓。”
顾谈隽盯着她,这回真实打实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