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她还在因为小腿筋骨断裂而住在医院,而公司已经迫不及待摘掉她的头衔,给沈沁语入公司做嫁衣了吗?
全身气息像是紧缩在一起,沈以念被愤怒与悲痛袭击,手指开始无意识的抽搐,她咬紧牙关:“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居然至今都被蒙在鼓里,好蠢!
“沈总说了,你只需要相夫教子,嫁给徐少爷,公司的事,不必通知你。”
沈以念嗖的一下,像是浑然间被抽空了力气,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无力的闭上眼,浑身又冷又烫,仿佛陷入了潮冷的深海。
沈毅政,她真不知道作为父亲,他到底要做出多少恶心,令人指的事情。
在她眼里,自己就真的仅仅是沈徐两家合作的工具吗?
她是他的女儿啊!
“沈小姐。”
蔡德耐心消耗到极致,不厌其烦开口:“如果你不住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不比你清闲。”
沈以念抬头,看着蔡德毫不掩饰嫌弃的脸色,只觉得遍体生寒。
“蔡德,你确定要这么对我吗?”
沈以念直直看着他,很失望。
“你还是酒店保安的时候,是我一手将你提拔,才让你坐到大厅经理的位置。我不求你念我什么,但你对我的态度,有必要跟生人似的吗?”
蔡德脸色难看不少,却不是因为被沈以念戳破白眼狼行径。
蔡德语气不善,“沈小姐,你话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了。”
“什么叫是你一手提拔?如果我没有能力,你会看重我吗?说到底,是因为我个人能力优越,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靠的不是任何人,是我自己!”
沈以念看着那张扭曲的脸又些许自满的脸,只觉得陌生。
可能真是她被人下了蛊,屡屡看错了人。
“蔡德,如果你觉得你一个初中毕业只能在这做保安的人,可以不靠我坐上大堂经理的位置,那我无话可说。”
蔡德听在耳朵里,表情一下子沉下去。
学历低一向是他的雷点,他如同被戳中似的,低声阴狠狠地说:“沈小姐,难怪这么久,没一个人心向着你,你做人跟沈大小姐比,真是差远了。”
“是,你以前是帮了我,但不代表我人就卖给你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向着真正能帮我的人,有问题吗?”
“反倒是你,在沈家这么久,居然连个刚回来的沈沁语都斗不过,短短几月,变成这副德行。”
蔡德言语里毫不掩饰鄙夷,同时抬高下颚,“我说实在话,我做事已经仁至义尽了。我知道你身上没钱,今天酒店的住宿费,我包了,但请沈小姐以后,别再来烦我。”
说完,蔡德趾高气扬要走,谁知先转身的却是沈以念。
蔡德像是被侮辱了般,又阴阳怪气地说:“沈小姐,你确定你不住下吗?现在你回不去沈家,身上又没钱,唯一选择可就只能露宿街头喽?”
沈以念攥紧掌心,指甲嵌在肉中疼,但最终也只是平静地说:“不必,这里我高攀不上。”
她挺直腰背往外走,听到蔡德从后面出的嗤笑声,只觉得头昏脑胀。
失望是失望,可他说的并不假。
沈沁语才来多久?她就被接连夺取多种东西,她算什么本事?
有什么能力?
又什么魄力让别人服从她?
在父亲那里,就已经说明了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外头的风冷得要命,沈以念却没了知觉,闷头走到一家酒吧,她挪到前台,“给我来最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