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伍儿朝徐闻萧轻点下头,深觉有理,这也正是她感到疑惑不解之处。熟料,被问话的罗惜雅尚未答话,不停安慰她的曲城山倒不耐烦得朝徐闻萧挥了下手。
“闻萧姐,你别问了,事情都是你搅出来的,还深挖些什么啊,论查案审问我比你见识得多,人家惜雅妹妹摆明只是被误会了好意,你不要再讲了好不好?”
“我……”
徐闻萧正欲回嘴,眼见事态不妙的宋伍儿慌忙上前将她挡住,冲她拼命使起眼色。
随曲城山相交近十年的宋伍儿,对她的脾气自是了如指掌,见她语气不善,惶恐徐闻萧成为她撒气的泄口,把她拉往一旁劝说,没成想这副做派落在曲城山眼中倒成了狼狈为奸之感。
“宋伍儿,你跟着瞎搅和什么,怎么,我说的不对?人家惜雅妹子好容易看清事实同我们相交,为何你们总是看不惯,成心找事,尤其是你,徐闻萧,我就搞不明白,她哪处惹了你,捉住个小动作便揪紧不放,是不是欺负新人能给你带来优越感,别忘了你与我们也是刚认识数日,谁知道你是人是鬼,搞不好你才是方汐汐派来的奸细!”
话说得愈加离谱,徐闻萧因被宋伍儿拦着强忍着不同她争辩,但见她怀疑起自己,顿时炸了毛,一把将宋伍儿轻推到旁边,险些道破了音:
“我好心将罗惜雅的古怪行径告诉你们,倒落了个不是,方汐汐此人你也同她打过交道,难道不觉得她的态度有异吗?我承认与你们二人数年深交不同,但扪心自问,相处近整月我可曾做过对不住你的事来,口口声声指我为奸细,为免太过无理!”
被自动忽略在外的宋伍儿,简直要被她们吵破了脑袋,苦恼着将双手覆在头上,根本插不进话,满脸绝望得望着两人互喷口水。
如果时间能重来,她铁定要趁罗惜雅未回来前给曲城山灌些迷药,总比她二人争吵起来强。
“徐闻萧,说到底我同你并无私交,罗惜雅才是常与我相处的人,你如果还要怀疑她,那么我今天就把话挑明,哪怕我今后真的遭了祸事也轮不到你来帮忙!”
曲城山将茶杯重重往地上猛摔,几道碎片划向徐闻萧脚腕,徐闻萧张了下嘴巴,见她一副铁石心肠模样,只感心寒,呆怔半晌后,不顾宋伍儿阻拦,掩面直朝屋外冲去。
“你说话也太重了吧,闻萧姐到底一番好意,你怎么又耍起小性子,这么冲动。”
宋伍儿险些被甩到门框上,恼怒着回瞪满不在乎的曲城山,愤愤道。
“怎么,你看不惯?那就请你出去喽!”
曲城山不屑得朝徐闻萧奔去的背影望了下,冷哼道。
“算了,你好自为之吧,我先走了!”
宋伍儿见曲城山不似往日,焦虑得望了眼仍保持着委屈状的罗惜雅,深思下转身朝屋外跑去,却不见了徐闻萧的踪迹。
“估计她应是回了屋子,我先去看看她吧!”
宋伍儿长叹一声,提步朝徐闻萧屋内赶去。
凉风习习,幽夜阴森。此刻正值夜半,悲恸中的徐闻萧只顾闷头朝远处跑去,不知不觉间引动了周边虫鸣蝉叫。
“额,完了,这是哪里?”
被嘈杂声惊醒神思的徐闻萧,瑟索着身体四下张望,竟不知身在何处。
她方才只顾着逃离曲城山的屋子,暂时忘却此乃深宫,没有灯火照耀根本寸步难行,如今四方黑漆,她甚至连来路也不识得。
砰砰砰!
几声有序的敲击声响起,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诡魅,徐闻萧胆子虽大,也难免为震耳声音所惊,再回想起方才与曲城山的互相斥责,忍不得小声嗫泣出声。
“姑娘可是这宫内中人,何故在此地哭诉?”
正于四下无主时,身后突响起带着温意的关切声,极为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