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漂亮。
周恪非那时没有别的念头,只是真诚地想要赞美她。
然后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避开目光,悄悄地、微微地笑了。
公司成立以来,周恪非破天荒地请了半天假。
下午有个重要会议,磨到不得不走的时候,秋沅还在熟睡。他没有惊动她,悄然拉开防盗门,眼前是一簇枯金的乱草。
成叙来了,手正抬在半空,指节屈起,刚要敲门。
看到周恪非,他往后退了一步,鼻翼猛地抽动几下。表情难以置信,显然正在消化。
周恪非迟疑片刻,先开口说:&1dquo;不要敲门,她在睡觉。”
-录音o3-
秋的秘密被人现,也是在初三那年。
育英中学是全市最好的学校,高中部的名校录取率高到令人咋舌。升学到本校高中是不小的压力,不但要面对校内优秀的同学们,还有不少外部的竞争者,我相信对秋而言也是如此。倒不是她有多么想要就读名校,只是焦虑的情绪最容易传播,她难免受到感染。
一如往常,自我完成的性是她排解压力最好的方式。
那时她是学校田径队重点培养的体育生,每晚放学后都要训练。这天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下课后同学们蜂涌着回去教室,因为急着放学回家的缘故。操场上只剩我和另一个男生,他是体育课代表,我们负责搬运器材。
秋沅本该在操场旁做些拉伸运动,等待后续的训练。可是下课后她却消失了。
器材室在一楼,隔壁紧挨着洗手间。男厕在左,女厕在右。
我们路过时听到右边传出奇怪的响声,似是从鼻腔深处出来,像是小猫痒痒地在叫。跟我一道的男生耳朵很尖,马上现,他的心眼也灵活,立刻懂得了她在做的事。而我不明就里,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那一刻我不知道是谁。听见那男生问我,班长,你听到没?
我摇了摇头,说我们该快点走。
把东西搬回器材室,出来时我们迎头撞上秋,正从右边的隔间往外走。她面上很红,眼睛里也往外湿出来。谁都看得出有多么异样。
那男生什么都明白,却又要装模作样地问,单秋沅,你刚才在干什么啊?
他也是当初因为黄,与秋产生隔阂的男生之一。
所以他说得分外难听,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在里面。那男生说,在学校干这事,那种电影里饥渴放荡的女人,就是你这样子。真不害臊呀。
为什么我们非得为了这样能使人愉悦放松的一件事而感到害臊呢?许久之后,当我和秋真正亲密起来,她这样问我。
她说的对。性这一样东西,在男人口中是谈论的话题,是可以从无数谐音、形状引申而来的玩笑,是吹嘘炫耀的资本。而一个女孩子,懵懵懂懂,在独处时想要靠自己获得一点慰藉,却如此罪不可赦。
秋要说话,却被我抢断。
我问他,哪种电影?
他愣了,看着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