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云龙,其实你若是恢复女儿身,也不输盈夜郡主啊。我们又不在临阳,老爹也不在身边,不如你别再扮男装了……&rdo;&ldo;不要,我习惯这样了。如果要我像个女人,走路扭扭捏捏,说话轻声细语,我会疯的。&rdo;没有犹豫,ròuròu立刻打断了安旅的建议,用姿色去虏获一个男人的心,这种手法太下等了,何况……ròuròu低下头审视着自己,怎么看都没有那惊为天人的容颜。有时候她宁愿自己真的是个男人,可以像念修他们一样,背个包袱壮志雄心,就能闯天下去了。虽然好逸恶劳惯了,但是就这样一辈子,ròuròu也是不甘的。ròuròu倒也不是真排斥自己的女儿身,只是排斥女人该有的生活。相夫教子,日日在同一个地方坐看夕阳,年复一年,想来就觉得可怕。&ldo;可你不能这么一辈子呀。&rdo;安旅扁了扁嘴,觉得有些替ròuròu心酸,她记得每回她fèng了新衣裳,买了新胭脂时,ròuròu的眼神总是透着羡慕的。这不经意的抱怨,倒让ròuròu当真寻思起来了,她蓦地眨了两下,说道:&ldo;也是啊,我又不能真娶了你,也不能让你这么没名没份的跟我一辈子。可是你这样天天跟我粘一块,没有好人家要你了。实在不行……要不你嫁给我老爹,当我娘吧……&rdo;&ldo;时云龙,你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怎么尽寻思些荒唐的事!&rdo;&ldo;我这是在为你着想……&rdo;ròuròu暗自咕哝着,觉得伤自尊了,她那么好心人家偏偏不领情。她是知道安旅喜欢珏尘,但是珏尘不要安旅呀,临阳县的其他人又都认定了安旅是她的人,谁会要个残花败柳,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家因为自己荒废了一辈子。&ldo;谁让你为我cao心了,尽出馊主意,难怪余大哥见了你就说荒唐。反正我没爹没娘了,也没什么父母之命了。我往后若是要嫁的男人,定是不会拘泥礼教的,他呀……就算不是顶天立地;也得是个特立独行的,还有他一定得信我,信我是个不会随便的好姑娘,否则瞧不见我的好,又怎么知道疼惜我……&rdo;&ldo;思春。&rdo;ròuròu笑骂了句,也确实觉得自己这主意实在是荒谬。若是念修听见了,一定会恶狠狠的赏她一记白眼,然后认定她蠢得没药救了。想到念修,ròuròu抑制不住的傻笑了声。这笑声来的太突然,起初让安旅心里觉得毛嗖嗖的,紧跟着便不服输的反问了回去:&ldo;说我思春,你这才是思春,一定是想到念修了。那你说,你往后想嫁什么样的人?&rdo;问这话时,安旅心里是有答案的,ròuròu的性子铁定会大言不惭的直接说出念修的名字。可到底ròuròu不是寻常女子,她的心思不是正常人能揣测到的,她挤眉弄眼了半天,说道:&ldo;嫁谁还不都是嫁,运气好,要是我能嫁到个好男人,那就做对寻常夫妻,我耕田,他织布。如果运气不好,他不懂得善待我,我一定把那个男人打得不成人形,连他爹娘都认不得。到时候让阿盅,念修他们一块帮我打,留他一口气,再活埋了。等到心里再有气的时候,挖出来,继续打,反正我也喜欢吃ròu团子,以后落魄了买不起ròu团子了,就再挖出来,切些ròu下来……&rdo;&ldo;时云龙!别说了。&rdo;安旅只觉得一阵反胃,早知道不该问的,ròuròu从来就没个正经的。紧随着安旅的叫嚷,门被&ldo;吱呀&rdo;一声推开了。吓得俩人赶紧转过头,就瞧见珏尘带着笑,倚在门框边。这是个ròuròu怎么也看不透的男人,他总是那么突然的冒出来,从来不懂得敲门,ròuròu咬着唇,暗自期望刚才的那些话可千万别让他听见。&ldo;安旅,蜀王要见你。&rdo;沉默了一会,珏尘若无其事的踏进了屋内,皱眉看着满地狼藉,为那些打碎了的药罐心疼,责怪的眼神朝ròuròu瞪了去。见她一脸紧张,死攥住安旅,不免又觉得有时候ròuròu还是有几分可爱的:&ldo;郡主和念修出去了,让她去吧,有晋王在不会有事。&rdo;&ldo;嗯。&rdo;应了声,安旅笑看了ròuròu一眼,示意她放心,便离开了。安旅走后,屋子里就静了,珏尘没有说话,只径自打理着药罐,一一放回了架子上。等他忙完后,ròuròu正觉得有些气闷,独自支着头,嘴嘟得很高,发着呆。这闷闷不乐的样子,让珏尘觉得很不自然,印象中的她应该随时都是活力四射,吵得让人忍受不了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