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目光掃過一位獸人掌心,疑惑地問道:「叔叔,你是來的嗎?你手上沒有老繭。」
獸人不動聲色將長袖蓋住雙手,訕笑地回覆:「回稟小陛下,草民今日剛來。」
守舊派派人盯著顧朝槿一舉一動,不會讓種植計劃進展順利,想到這裡顧朝槿眸色暗沉看向獸人,提出白芷種植相關問題。
獸人支支吾吾的回答,沒有經過任何考核,直接走後門進來破壞植株,他怎麼可能知道考試內容,牽強解釋道:「陛下我忘了……我好像有些中暑。」
「來人把解暑藥端上來!」
聽聞中藥味苦,見識過顧朝槿用此懲罰大臣,獸人一時嚇迫膽擦拭額角汗水,「陛下,我休息一會就好,不用麻煩您。」
「你以次充好不嫌麻煩,喝杯中藥卻在這叫苦連天。」顧朝槿手指微動示意獸侍動手。
兩名獸侍將獸人架起,動作粗魯灌下三萬解暑藥,這藥無毒無害僅有些副作用,喝多了容易肚子疼。
獸人用力捂著肚子,像是有千萬把刀在他肚子裡面攪動,伴隨腹痛他想去前些日子傳言,陛下灌入毒藥使大臣們聽命於他,在家中裝病半個月,到頭來還是沒躲掉毒藥。
「想要解藥最好一五一十交待清楚。」顧朝槿眯著眼睛打量獸人,嗤笑地說道:「孤沒時間陪你演戲,你只有一次機會。」
獸人爬起來跪在地上,頭顱撞擊地面滲出血絲,看起來尤為瘮人,他頂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疲憊地說道:「守舊派任長老派我來阻止你,承若我日後事成之後可得三箱寶珠。」
「上天明鑑,我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獸人心想他不過是把植株調換,一沒下毒害人二沒殺人,就算神靈降下災難特輪不到他頭上。
顧朝槿抬腿一腳踹上他胸口,破口大罵,「你個蠢貨,那是治病救人的藥,豈能以次充好,若百姓吃出問題孤便誅你九族!」
獸人眼瞧著那些植株相同,除非知道真相的人告知,否則如何辨別真偽,他一個外行哪能辨別,只知道都是草,種這個和種那個都差不多。
老輩常教導他就算餓死也不做殺人買賣,養成他膽小如鼠性格,哪只調換植株能牽扯眾多,還間接性害死無辜之人,他感到恐懼擠出兩行眼淚,「陛下求你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顧朝槿踩在他胸膛上的腿微微加重力道,琉璃茶盞摔碎在一旁,眼神的怒火仿佛要吃人一般,「孤再給你一次機會,把植株挑出再把植株種下,其中的錢由你個人填補。」
「謝陛下不殺之恩。」獸人雙手撲在地上,額頭不要命的往地上碰。
眾目睽睽下,宋清風一把抱起顧朝槿,吩咐身旁死士,「他若做不到,大可殺了他。」
顧朝槿勾住宋清風脖頸,手指摩擦宋清風臉頰,撩撥宋清風心弦,「夫君真是好狠心,那狼長得不錯……」
「你若不想我當著眾人吻你,便乖乖閉嘴。」宋清風眸色一深,禁錮顧朝槿的手臂漸漸用力,啞然失笑問道:「你剛才為何獎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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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槿委屈:我哪裡獎勵他了???
第38章朝堂之變
顧朝槿平躺在床上,雙手置於腹部,默數床梁雕刻有幾對鴛鴦,困意沒有襲來,反倒精神抖擻徹底睡不著。
他抬腿跨過宋清風,站在床邊為宋清風掖好被角,轉身隨意披上外衫,手腕被宋清風拽住,身後傳來暗啞地聲音。
「夫君,你上哪去?我陪你一道去。」宋清風薄衫滑至肩頭,鎖骨處的淡紅色胎記宛如落雪梅花。
「我去看看植株,你早些休息。」顧朝槿正欲撫宋清風睡下。
宋清風系好衣衫,站在顧朝槿跟前,靈活的指節為顧朝槿扣好紐扣,微涼指尖觸碰到顧朝槿胸膛,觸電般地縮回守。
顧朝槿低垂著眼睫,沒察覺到宋清風神情變化,他自己卻心煩意亂不想去看植株,只想和宋清風纏綿悱惻。
「夜晚寒冷,夫君注意保暖。」宋清風拿起一件狐裘斗篷,搭在顧朝槿肩頭,兩根系帶系成蝴蝶結。
雪白絨毛襯得顧朝槿明眸皓齒,赤紅眼眸攝人心魂,一根毛髮飛落顧朝槿筆尖,宋清風撿起毛髮吹落。
穿過一片金色麥浪,空氣中瀰漫稻草清香,衣衫下擺掛著麥穗,田埂小道留下兩人足跡,顧朝槿垂眸看向相握的手,指尖微動拽了拽宋清風手掌,「我有話跟你說……」
「前面有人。」宋清風握著顧朝槿的手一路狂奔,麥穗響動,衣祛掀飛,仿佛帶著顧朝槿私奔。
宋清風率先跳下田埂,一條溝渠橫在兩人中間,他張開雙臂朝顧朝槿輕聲說道:「跳下來。」
宋清風把他當做小孩子嗎?
縱然心裡有一萬個不情願,眼下情況不容顧朝槿拒絕,他奮力一躍撲向宋清風。
顧朝槿攜帶滿身月光,清冷矜貴,宛若天上神明,豎起的兔耳朵無不顯露驚恐,那是只有在宋清風面前,表現出脆弱一面。
跨越幾個輪迴,宋清風等到了屬於他的神明。
「別碰我兔尾巴。」顧朝槿推倒宋清風,腳下被一塊石頭絆倒,抱著宋清風滾了好幾圈。
宋清風手掌護著顧朝槿後腦勺,亂石枯草難眠受傷,鋒利的石頭割傷他手背,形成一道道鮮紅劃痕,鮮血滴落在枯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