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愣住,竟站了起来,“为何,是臣弟有哪里查得不对吗?”
“今夜的刺杀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鸣栖拧起眉:“有人得知六殿下在查穹珠,所以才派人刺杀?”
容珩眼睫眨动,没有直说,两人顿时心领神会,果然有人不想让他们去查穹珠,越是如此,就说明穹珠有问题。
他莫名地看了一眼容时,“今夜恐怕要委屈六弟。”
委屈?
容时一脸疑惑,起先没有理解。
可容珩若有深意的神情让人难以忽视,他起身,他低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恍然明白。
“太子殿下,今夜遭人刺杀,臣弟受了重伤,伤口疼得厉害,恐怕今晚得劳烦太医。”
鸣栖眨着眼睛看两个人一唱一和。
刚刚可是她动的手,容时怎么会受伤?
容珩慢悠悠地倒了一杯清茶,抿了抿,云淡风轻道:“看起来挺严重,多找几名太医瞧病,千万别落下病根。”
容时微微笑起,冲着容珩拜了一礼,“是,臣弟明白。”
说罢,容时便捂着胸口,在侍从的搀扶下,踉跄着离开东宫。
鸣栖遥遥地望着容时离开,她瞥了眼那个悠然的男人。
“你们打的什么哑谜?”
总觉得容珩这只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容珩笑而不语。
不过鸣栖只觉得两个人共处一室,如芒在背。
她心中挣扎了一下,“夜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宫。”
“不急。”
一豆烛光飘摇。
鸣栖与容珩面对面,大概猜到,容珩是怕她现在出去,被人看到与容时一起,有人起疑,“我一会再走。”
“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容珩笑了笑,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了一道折子,推到了鸣栖面前。
鸣栖不明所以,正想去翻动。
谁知被容珩按住了手,他的眼睛眨动,含着一缕幽光,“这是真正的宝清郡主的画像,千里传到了我的手中。”
鸣栖的心脏猛地停止跳动。
一股寒意冲上了天灵!
容珩自然看得到她表情中的僵硬与震惊,他微微一笑,“一个常年生活在漠北边境的镇北王府郡主,初来上京城,能问亡魂的灵,能驯化一只犬妖,毫无畏惧,收为己用,能对付东魏世子的控制,还能驱散魏昭仪体内的噬魂蝶…”
他将这一个半月以来鸣栖所作所为一一列举。
鸣栖听得喉咙发紧,“你想说什么?”
掌心中少女的手温热,微微发凉,容珩垂眸,“我是在好奇,郡主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来问我就是了,我保证什么都告诉你。”
鸣栖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但嘴比脑子还快,说得很麻利:“再说,漠北边境,鱼龙混杂,什么都有,谁还没见过几只妖怪,这有什么好怕的,太子殿下不如夸夸我见识广博,胆识过人勇气可嘉。”
“是啊,宝清郡主实在是过于神秘,我着实好奇,所以让人调来了宝清郡主的画像,就在这里。”
容珩浅浅一笑,看似十分真挚,眸子里倒映着她的神色:
“你猜,画上的人,和你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