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呐!这女的说话咋没把门的啊?!分明是帮雷腾云提供线索嘛!“……”
何夏擦了把冷汗:“求您了,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别再提千毒草行么?……”
“嘘……不提不提了,瞧你这一脑门子汗……”
妇人掏出手帕替何夏拭汗:“咱们聊别的,我家恩人最该感谢的人则是姑娘,看你瘦瘦小小,竟然在湖中寻觅一个时辰之久,水流那般凶猛,我真担心你会晕厥过去,这件事我可得告知恩人。”
“不必不必,我救他全凭本能,就像他救您儿子一样,没啥想法,活下来最重要,呵呵。”
何夏难为情地抓抓耳朵,她方才确实是吓坏了,但都过去了,过去了。还有!我说这位女郎中啊,您就隐居着吧,千万别改行跑进城镇说书去,菩萨保佑。雷腾云虽无力睁眼,但从头至尾听得一清二楚……回忆何夏对于千毒草的关注;可……眼前又浮现何夏潜入水中拼命寻找自己的情景。心中,好不是滋味。==============================================30雷腾云躺在简陋的木屋中,静默地望着房梁。院里,孩子们嬉戏追逐。何夏则与女郎中赵大姐在厨房中忙碌,何夏不会炒菜煮饭,只能打打下手。赵大姐的夫君是位船夫,正值秋季,河运繁忙。所以赵大姐只得带着两个孩子上山采药,怎料儿子太顽皮,一个看不住便爬上枝头,随之发生一系列的惨剧。雷腾云手臂骨折,至少需要静养两个月左右,正巧借助这段时日,李大姐决定替他解除蛊梵毒掌之毒试试。何夏坐在小板凳上摘菜,见赵大姐烹饪技术老练,她不知是长大了还是有感而发,忽然对厨艺有了兴趣:“您教我煮菜吧,我除了吃啥都不会。”
赵大姐已得知何夏并非尼姑,雷腾云也不是和尚。何夏谎称:闲来无事剃个头。她回眸一笑:“你娘竟然未教你煮菜,看来是太疼你。”
何夏眯眼笑了笑:“娘是嫌我碍手碍脚,不过娘确实是位能干的女子,就是脾气不大好,时常跟我爹吵吵闹闹。”
“打是亲骂是爱,你还小,其中的乐趣还无法体会,呵呵。”
李大姐翻炒着香椿鸡蛋,厨房中香气四溢。何夏抿抿唇:“雷腾云的伤势不打紧吧?”
“恩人体格健硕,莫担心。”
李大姐再次转头:“对了,恩人手臂上为何伤痕累累,据我看,应是自行刺伤,莫非也是蛊梵毒掌发作时驱使的?”
“……”
何夏想起暧昧种种,自然难以启齿:“您问他好了,我不清楚……”
李大姐见她羞红了脸,猜出七八分,噗嗤一笑:“这蛊梵毒掌还真是了得。”
“不是您想的那样!……”
何夏急忙摆手:“他控制不了,但也……不能怎样,可能是太难受了,我理解不来……”
李大姐愣怔,举着炒勺蹲在何夏身旁,有所指道:“你是说……欲望来了,却没法继续?”
何夏尴尬地点点头:“所以他就自残啊自残,弄得满身伤。”
李大姐搓了搓下巴:“蛊梵毒掌乃深入心脉之阴柔掌法,一旦中毒,操控心智不能自已,据说此毒可导致五脏剧痛及说反话,我还真不知这其中竟有第三种症状……”
何夏不自在地抓耳朵:“毒法时很痛苦,让人揪心。”
“那毒法时,恩人只对你那般?还是对所有女子都那般?……”
李大姐对这点甚是担忧,她男人不在家,可别闹出流言蜚语。“貌似只折腾我……”
何夏声音越来越小。李大姐这下放心了,拊掌大笑:“哈哈哈,我看恩人是借‘毒’发挥。”
“?!”
……不会吧?那他真欠杀!李大姐笑呵呵返回灶台前炒菜:“你俩挺般配,早日完婚得了。”
“我喜欢斯斯文文的男子,他太凶了。”
“话不能这么说,男人当然要有脾气。当年有位劫法场的侠士还是文武状元郎呢。我看恩人与状元郎神似哟……”
“他哪点像我爹?!”
何夏义愤填膺之后,厨房里一片虚无。李大姐惊异地凝望她,任由锅中炒菜翻滚沸腾。“……”
何夏急得快哭了,这女的真是高人,不必严刑拷打也能让她自觉自愿招供。“我是说……我是说……我爹当年也在法场,有心帮帮那位状元,不过叫我娘制止了,呵呵呵呵……”
何夏自圆其说,但说辞牵强。“哦?你乃京城人士?”
“那时我还在娘肚子里,听娘讲的。”
“这样啊,劫法场可不好,你娘教训的是。”
李大姐笑了笑,未再追问。何夏长嘘一口气,幸好她不知那位状元郎叫何云炙,否则准能联系到自己身上。地狱,此地是她何夏的十八层地狱。李大姐将熬好的中药盛入碗中:“小夏,倘若恩人醒来,请他把这碗药喝完。”
何夏擦干净手,双手接过药碗,浓重的汤药味儿煞是刺鼻,何夏拧起眉:“能不能加点白糖,你家恩人难伺候着呢。”
“良药苦口,你喂他喝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