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祖母说,无论如何我都不该自轻自贱,都是一块好玉,要当好玉,为好玉。”
脑海中还有一个身影,将蝴蝶香包塞到她的手中,又将她抱住,和她说:“记住,你的名字叫宁为玉,今夜这火永远不会灭,宁家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如今这些自诩宁家党羽的人,做出的事也真不是不为瓦全啊。
知道他要合理解释,为玉看谢与归:“我只是……”
“别说你想要保丁瑕瑜,你说什么都别说这个。”
谢与归盯着她,“表姐,你姓谢吗?我想听你自己说,真正的缘故是什么?”
为玉皱眉,不知道谢与归突然问这事做什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若你觉得,谢家有北地宁家内奸,而这个人或许是我,那么,你可以直接抓了我去刑部、大理寺、或者北镇抚司审问。”
谢与归声音一大,“表姐!”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刑部,北镇抚司都来了,真是不知道这些地方的厉害吗,厉鬼进去都能给你武力超度。
为玉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沉思小会儿,“宁家就必须没有活口吗?陛下是不是要杀干净和宁家有关的一切百姓?”
谢与归:“丁瑕瑜和你说什么了?”
为玉摇摇头,眼角晃下去两颗晶莹。
谢与归低声问:“是什么都没说,还是不能告诉我?”
为玉只是望着他,一字不言。
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怕她到底是谁被谢与归知道。
甚至试探的一句,你若是抓到了宁家遗孤,会不会交给陛下都不敢问出来。
还包括她对丁瑕瑜的猜忌。
“你哭什么?”
谢与归摸着她脸颊,指腹很温柔地拂过她的眼尾,“要是在侯府过得不好,我先送你回国公府,其他的我来处置。”
怎么能不哭呢。
她真怕是宁家党羽在北地兴风作浪,从而导致了谢浮光的死啊。
谢浮光是她见过最好的男子了,一个人扛起了国公府中兴,让身边人有自由自在选择一切的权利,而他呢,东征西伐,驰南镇北。
他才是最应该享受功绩的人。
可是却死了……
要真的是宁家党羽做的,她要怎么去面对国公府的人啊。
谢家将她保护得这样好,而那些打着要给宁家平反报仇的人,却杀了谢家最器重的儿子。
“不哭了,刚刚是我语气不大好,吓着你了。”
谢与归见她脸上汇聚的小溪,擦都擦不过来,真是心疼坏了。
“谢与归。”
为玉想笑的,结果唇角一扬的瞬间就哭出了声音、
谢与归将她抱着,“不怕了,没事了。”
他也是被吓着了。
为玉靠在他怀中。
谢与归于他而言和别的谢家人不一样的。
谢老太太、谢知义、姜云嫦是因为她是宁家人所以善待保护他,更多的是承宁家当年对谢家的扶持之恩。
谢汀兰、谢春和对她好,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在。
谢浮光,他多半猜到了她是谁,只是心照不宣。
而且应该是去北地后知道的,不然怎么会每次给两个妹妹送东西回来,都会给她备上一份一样的?
以前的话,为了避嫌都是不会给她捎带东西回来,去了北地驻扎后,连着家书之中都会提两嘴名字。
谢与归对她的喜欢太纯粹了。
所以,若是谢浮光在知晓她是谁的情况下,被宁家党羽谋杀了,那么,她这辈子都不敢面对谢家人了。
特别是谢与归。
谢与归多喜欢谢浮光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谢三。”
为玉嗓间有些颤,说:“要是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你会杀了我吗?”
“那你可得对我更好点,来将功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