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归笑笑,“我知道,你是为了保丁瑕瑜才开口的,其实,你不开口,不管陛下说的什么,丁瑕瑜都不会死的。”
“不然啊,等着日后找麻烦,我就是第一次被推出来平众怒的。”
身为天子近臣没有规劝天子不对言行,是要死的!
二人相拥着,谢与归和她交代,“明日,陛下要我去北地办点事。”
“别去,你现在走了,谢家对外就没人,国公府和宁家是有往来的,你没有,而且是皇帝心腹,没有你朝堂不会垮,你现在走,是谢家有可能出事。”
谢与归其实也不大想去,“让我想想。”
为玉出主意,“让平阳侯去,他不是在查你大哥的死吗,正方便。”
谢与归嗯了一声,“陛下觉得谢双不敢弄死我罢了。”
“谢双不是不敢弄死你,是觉得他愧对了谢浮光,所以补偿在你身上而已,你到底不是谢浮光,这些情谊要用在刀刃上,别因为不相干的人都浪费了。”
谢与归:“也成,等着二姐生辰过了,我再去一趟,北地我高低是要走一趟的,这期间,把这些谣言摁下来,这背后造谣的人要被我抓了,我非打得他去地下祖宗都不认识!”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谢与归真心烦,“京城没我是要塌了?”
“不是找主子,是侯府那边,丁瑕瑜的叔叔来了。”
“叔叔?”
为玉轻呢。
来做什么?
“走吧,送你回去。”
谢与归说。
为玉上马车的动作顿了下,谢与归嗯了一声,问她怎么了。
为玉环视周围,摇摇头,弯腰进去。
好奇怪,她怎么感觉有人在看她?
到了侯府为玉下了马车,已有丫鬟在等着她了。
“丁姨娘的叔叔来了,正和老太太说话呢,是个厉害人呢,瞧着斯文有礼,把老太太弄得都不吭声了。”
为玉脚步快了些,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谢与归给的情报。
——“丁瑕瑜的叔叔,叫丁如故,膝下除开一个亲生的闺女,就只有丁瑕瑜这个侄女,非常疼惜二人,只是亲闺女说是身子骨不好,很少露面,就带着丁瑕瑜进出。”
——“是个和蔼人,但能在边塞走的商贾哪有和蔼人,就在谢双手上吃过亏损失了几万两银子,不过送了美名给他,丁家商号在北地垄断了二分之一的运输经营,有钱让人仇富。”
——“丁家商号在北地十郡的名声非常好,我赌他来,就两件事,带丁瑕瑜走的,拿钱砸侯府的脸。”
为玉脚步停在顺安院,姚媛在门口等着了。
“这位丁老板好厉害,把老太太弄得都说头疼要吃药回去了,说要带丁姨娘走呢。”
“丁姨娘和丁老板吵架了,被扶去里面休息了,你要不要也去避一避?”
为玉还没开口,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这位姑娘就是世子夫人跟前的管事人了吧。”
为玉顺着声音来的方向望了去。
就见着屋檐下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一身青衫挺拔俊朗,气度不凡,比起商贾人家身上特有的铜钱气反而有些书卷气。
直到目光扫过男子的脸时,为玉眸子一震。
脑子里面有模糊的身影出现。
“如故来了?你老师怎么给你取这个表字,不好不好,我给你重新取几个霸气的。”
“哪里不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老师让我要念旧。”
“不好不好,念旧就是因为过得不好,索性还有半个月才戴冠,我给你想几个霸气的,不用这个!”
“你走开,哎哟哟,这是谁呀,来来来,举高高。”
为玉被他抱过。
这个人应该不姓丁,而是白,是宁家太太娘家最小的弟弟。
为玉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只不过有一张脸一直都记得。
就是白如故的,因为是她小时候见过最好看的人。
那张充满少年气息的神采飞扬的脸,此刻已经变成温和有礼了,眼底有些阴郁。
——“丁如故是入赘丁家,说是丁家独女的远方表弟,只是没几年丁家独女就死了,这人就抱住了天降富贵,而且让丁家上下都服气,是个很厉害的人。”
脑子又响起谢与归的叮嘱。
丁如故并未上前,声音倒是拔高了些,带着些薄怒,“还请姑娘回去回禀世子夫人,我欲带侄女回北地,腹中孩子生下后,会交给谢军师转送回平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