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风放下茶杯,道:“皇上已经正式打算开武恩科,到时候一定是要钦点我做主考。只要再有可用之将,守住边关,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谢葭惊讶地道:“终于要考武恩科了?”
卫清风道:“恩,就这几日的事情了。到时候朝廷的旨意颁下来……我为这事儿起码得忙上一年。”
说着,就拿眼去觑谢葭,结果谢葭傻乎乎的。
卫清风就气不打不一处来:“这都没听懂!恰逢你要及笄,到时候你再给我生个儿子,以后咱们家也就没有娶妾的事儿了!也省得你一天到晚的要寻死觅活!”
谢葭哭笑不得:“妾身真是鞋子滑才摔倒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寻死觅活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卫清风时不时就要拿出来取笑一下她。所幸他果然没有提过纳妾之事,别人提起来,他也退避三舍。
而谢葭总是一脸的醋劲儿提醒着他——别花心,不然我会闹事的啊,闹事了啊!!
卫清风就去拧她的脸:“管你是怎么摔的,反正你就是个大醋缸子!”
谢葭笑着扑了上去:“醋缸子也是你媳妇儿,你命不好,就娶了个醋缸子!”
卫清风轻松地接住她把顺势抱到床上,笑着亲了下去:“今儿天还早。”
谢葭嘟囔道:“还以为将军那么好,就是来给人家送糕点的,原来是冲着这个来的……将军,妾身小日子来了。”
“……”
卫清风不信,伸了手
下去摸。谢葭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忙拿手去挡。
“将军,将军!这回是真的!”
卫清风看她说得认真,只得把手抽了出来:“你昨儿怎么不说!”
亏他今儿一大早就兴冲冲地跑过来了,现在想想还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谢葭嘀咕道:“今儿一大早,才来的……”
说着,就连滚带爬的想爬起来。卫清风一把把她抱了回来,却只是把她的凌乱的衣襟整理了一下,道:“好了,别闹了。你是打算去舒家提亲了?”
谢葭有点不好意思,道:“恩。”
卫清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哪有你这样的,做女儿的给父亲操持婚事?人家一听你们家做主的是姑娘,你说人家会怎么想?”
谢葭顶了一句,道:“本来就是我嘛。”
卫清风道:“你还是去请一个族里的长辈,操持此事。对了,保媒太太,也让你族里的长辈去找吧。这样这事儿看起来就是她做主的。也算给全了新夫人一个面子。”
谢葭一怔,然后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卫清风道:“我看娘……都是这么做的。”
又是太夫人无意间露出来的话,让他来提醒自己的吧……
谢葭回过神,然后跑去妆奁里翻了半天,找了个绣好的荷包出来,道:“这是娘让我绣的,将军就先带吧。针线不好,将军也别嫌弃。”
卫清风笑着收下了。
他走了之后,谢葭让知画出去跑了一圈儿。
知画
及至傍晚才回来回话,道:“咱们侯爷是嫡长子,同辈的血亲里再没有辈分更高能做这个主的了。上一辈的有四老太爷,是嫡出的旁支,老太爷当年荫恩了靖文伯的爵位,四太夫人也在世。下面的世子夫人是威晋男的次女,贺氏,今年三十二。”
谢葭想了想,道:“嫡出的只有四老太爷了,那便这样吧。先递了帖子去,挑个日子,我亲自上门去请安。”
知画笑道:“是。”
谢葭道:“眼看就要过年了,知画,你到红姬那里去走一趟,让她绣出一副新春似锦的扇面来,就说过年前最好能绣出来,是拿来送人的。”
知画讶然道:“这可只有不到两个月了!”
谢葭微微一哂,道:“那她最好闭门苦绣,不要再想出什么幺蛾子。”
自从前些日子,谢葭跟珍姬通了气,珍姬去找过红姬之后,她们之间的同盟关系刚建立起来就彻底破裂了。珍姬大约是劝了红姬一些话,但是红姬是个见识浅薄的,并不能理解她的苦心。她只瞅得见自己的好处,哪里懂得先吃点亏,然后才能有所得的道理。
所以她就开始四处乱窜,说珍姬的坏话。
谢葭这么做,无异于一巴掌扇在红姬脸上,警告她有时间多做针线,少出来到处乱窜惹是生非。
知画想通了其中关节,连忙小跑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