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之一口怒火窝在胸口,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怒发冲冠过,他打马刚出府门,发现大敞着的府门口正中间竟然站着一匹单骑,马背上一个单薄的身影,凌安之一把拉住马缰绳:“余情,你怎么来了?”
余情好几个月没见过凌安之,再见却是这种情况,凌安之脸上和身上全是剐蹭喷溅的血迹,一身煞气看着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我这几天在天南贩马,刚才…在城里得到消息,以为是谣传,不过还是带着人来一眼,没想到…”
凌安之出了门口,往她身后一看,在大门外贴着院墙的方向,二十个人的贴身侍卫队一字排开,全是老面孔,这么多年陪着余情走南闯北的余府高手。
“我先走了,你也回吧。”
凌安之着急救人,打马就往外走。
余情一把将经过身侧的凌安之拉住:“你去哪?我也去。”
凌安之耐心失去,一甩胳膊:“我去救人!”
余情知道他此去肯定会出事,尽全力没有放手:“不行,突厥的禽兽巴不得你去找他们,天罗地网的等着你,你单枪匹马,简直是自投罗网。”
凌安之:“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余情坚持:“太危险了,我才要去!”
凌安之有心再把胳膊甩出来,担心伤了她,耐着性子道:“我对这里熟悉,没事的,凌忱被带走,非常危险,别在这里裹乱,起开!”
余情看凌安之双目俱已经充血,整个人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完全是怒满盈胸,强稳心神,身上只带了一把吟雪剑,更不能让他一个人走,轻声哄他道:“三哥,你急火攻心,我不放心你,我这二十人全是快马,身上有兵器,俱是高手,和你一起去,看你没事了我们再离开,好不好?”
凌安之知道余情说的有道理,没有说话,一行人快马加鞭,直奔蒲福林雪山。
进了雪山,雪太厚,马匹寸步难行,众人将马匹放进了山坳里,凌安之伏在小厮耳边告诉它:“儿子,带着这些马兄弟回家,知道路不?”
小厮打了个响鼻,嘶溜一下就走了。
凌安之对雪山里果然熟悉,带着侍卫队三晃两晃就进了雪山深处,摸到了三更天终于在远处的山洞里看到了微弱的火光。
他浑身霜雪,大氅已经裹到了余情身上,向众人指了指遥远羸弱的火光:“看到了吗?应该就藏在那处。”
众人一脸茫然:“什么东西?没看到。”
这不就是黑茫茫一片吗?
对于以己度人的凌安之,余情无奈道:“我们晚上哪可能看那么远?估计距离我们至少有五十里。”
凌安之看了一下地形,抬头斟酌了一下天气,先征求意见的看了余情一眼,见余情点头,指着两个看着冻的满面红血丝、衣衫单薄些的人说道:“你们两个循原路返回,估计会碰到安西军的人,告诉他们到此处接应,到时候相机行事。”
再一刻钟也不敢耽搁,挥挥手:“剩下的跟我走。”
等摸到了山洞中,悄无声息的放倒了岗哨,果然见近二百人在此升火取暖,围在最中间的正是阿史那杰力,众人今天干了一票大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正在说今天的丰功伟绩,“上次凌安之在西北,将我部落两万余人全都传令杀害,一个兄弟也没放过,这次也让他尝尝被灭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