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闻科长到萧市长分管的单位跑了一周,收获不少。
一是认识了各个单位的主要领导,分管领导,办公室主任,文字秘书。
二是通过闻主任的点评,我更加熟悉了领导讲稿要怎么写。
三是有米米,每个单位总要发个两三百块钱的红包给我们。
一个星期下来就进账一千多。
四是发现一个秘密。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我没当官,下去了,各单位对我也相当尊重。
不过这种既受尊重,又可收点红包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三月初,各单位的工作安排部署会议全开完了。
我基本闲下来。
三月下旬,报纸上就公布了一条好消息:每周星期六,星期天为周休息日,此规定从1995年5月1日起开始实行。
这个成了当时的一大新闻。
一周只要上五天班,皆大喜欢。大家就等着五月的来迎。
我本来就没有多少事,还一个星期即将休息两天,我就会更闲。
每天没什么事情可做,就跟陈姐聊点天。
如果我也30多岁,她也是30来岁,我们俩都没什么事可做。加上为了档案安全,门又常关着。说不定会发生点什么事。
但我比她少好几岁,我非常注意,不开很俗的玩笑。
她也只跟我聊点家常琐事。
这样消磨时间,我不适应,非常不适应。
于是,有一天,我就跑到闻主任那儿去坐坐,俗称汇报思想,其实也是闲谈。
谈些什么呢,开头当然是天马行空,一会儿历史,一会儿当下,一会儿中国,一会儿外国,叫做【无主题变奏曲】。
后来,我就谈了自已的苦恼。领导们的稿子呢,我全看完了,就是现在立马写稿,自信不会差。其他呢,就感觉百无聊奈。
陈姐不扯历史,不扯文学,她要扯也是扯点生活小事。
闻主任丢给我一支烟,说:“那你要求调到办公室去吧。跟高晓雯一样,给这个办公室送份文件,给那个办公室打个电话。
再给领导送份材料,或者给领导买包烟,买个打火机。那样很忙,很忙的啊。那样很充实,很充实啊。”
我被闻科长挖苦得脸都红了。
他见我脸红,才安抚道:
“在机关搞文字工作的人就是如此,平时确实没有太多的事,但关键时候要用得上,扛得起,写得好。你没事就读读书嘛。”
我回到办公室,静下来想想,机关里确实如此。
凡是专门从事文字工作的,单位上确实没有安排别的杂事让你去做。只要你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就行。
可这样闲着,我真的有点发懵。
读大学时,我很闲。但我有空就去图书馆,后来就跟着熊十辨读医书,跟着邵子勋发广告。还可以学了很多本事。
在这儿,就这样闲着?
有一天,文化局的谭军打了个电话给我,约我晚上到茶馆见个面。
那晚,我如约前往他们局里附近的一个小茶馆。
他说局里安排他写一个【新时代戏剧事业大有可为】的材料,主要是为剧团争资金。但他写了几稿,在许局长那儿通不过。
他急得不行。要我帮他写一写。愿意出钱,而且孙局长也同意他这样做。
我应承下来,就帮谭军写了一篇,但没要他的钱。
我不要他的钱,是为了扩大自已的影响和名气,因为从这件事,我看到了另一件事。
四月二号,我走进了张科长办公室。
张科长对我印象好,每次去了,他总是笑脸相待。
坐下后,我先谈些其他事情暖暖场子,然后就提出一个建议,我说道:
“整个五科联系的文化、教育、卫生、体育,科委,广播(原来是广播站,二月份升格为局)等六个单位,材料写作是一项重要工作,但也是一个弱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