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宝祺再觉得此事羞辱,眼下也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声抗议着。
梁善如牵起徐静仪的手,徐静仪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跟上,两个女孩儿径直朝胡老夫人那边去。
徐云宣本欲跟上,毕竟事情牵扯到他,奈何徐静仪不许:“哥哥跟来做什么?她望眼欲穿,不说躲远点,难道上赶着给她攀扯吗?
哥哥读圣贤书,做君子,到了长辈面前说不出难听话,她可不一样。
你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去,祖母面前自有我和善如回禀。”
徐云宣这才停下脚步,细想来觉得有理,好半晌给了梁善如一个尴尬的笑,再没跟上。
其实外面大动干戈胡老夫人未必不知道,只是周氏母女心术不正她更看得出。
当徐静仪和梁善如这样带着梁宝祺进来,胡老夫人神色未改半分,连惊讶都没有。
反而是周氏腾的站起身,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我们登门拜访给老太太请安,怎么把我女儿五花大绑!”
她到底忌惮胡老夫人,也怕宫里的贵妃,哪怕被折辱至此都还是不敢跟人家撕破脸,只阴沉着面色质问梁善如:“善如,你一向跟静仪交好,怎么撺掇着静仪这样胡闹?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徐静仪听了这话正要发作起来,梁善如平静又无辜的叫伯母:“徐家重礼,静仪从来娴静有规矩,阿姐被五花大绑还堵了嘴带到长辈们面前,您不问问她都干了什么,怎么反而来指责我?”
“你……”
“三娘,你说,怎么回事?”
周氏一开口,胡老夫人就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她不中用的废物女儿都这样了,还想着攀咬善如。
胡老夫人丢了个冰冷的眼神过去,打断周氏所有发难梁善如的后话。
周氏呼吸一滞,徐静仪没忍住给了她一个白眼,边往胡老夫人身边坐过去边把梁宝祺干的事一五一十说给老太太听。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深以为梁宝祺此举哪怕没能成事,那也是玷污了她高洁无瑕的亲哥哥,是以说完了还要羞辱两句:“我从小受您教导,时刻记得不可口出恶言,只是这梁宝祺行事实在可恶!
被拿住时她还同我叫嚣什么贵女不贵女的话,我竟然不知道天底下有她这般不要脸的高门贵女,让人活打嘴!
素日里我看善如举止端方,正是您总说的大家闺秀做派,本以为长乐侯府教养孩子是极好的,原来两个女孩儿,天差地别,真不知道究竟是差在了哪里。”
她含沙射影,冷嘲热讽,周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是自己女儿干了没脸的事,弄得她被个十来岁的孩子羞辱都没法子还嘴。
她既心疼女儿,又恨她不争气,这点小事都办砸了。
可她不能不试着解救,否则以后才是真的完了。
周氏强压下心中怒火:“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又转过头跟胡老夫人说:“老太太,绑着宝祺,堵上她的嘴,实在是太难看了,总该叫她自己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叫静仪误会成这样子。”
她一张口说误会,徐静仪更加吹眉瞪眼:“侯夫人也别说的像我攀诬你女儿,这些事善如和我一起看见的。
她总是你们侯府的女孩儿,又跟梁宝祺姐妹情深吧?你不信我,就听善如说!
我可不想听你女儿哭哭啼啼喊冤枉,没得让人恶心。”
周氏恶狠狠地望向梁善如,咬牙切齿的想要警告。
然则她声音都没发出来,梁善如蹲身一礼,一脸惋惜无奈道:“静仪所说,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