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华并未在刘家多留,上完礼金后不顾刘婶的挽留就走了。后半场大家心思已经不在酒席上了,全都在讨论刚才的事,就连刘安安和周志远敬酒时,也被村里人笑着打趣。
终于送完最后一波客人后,刘安安脸上强装的笑意瞬间落下,黑着脸走进新房,见周志远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不动弹,气急败坏地道:
“客人还没走呢,新郎就不见了,有这么办事的吗?”
周志远依旧一动不动,他双目无神地看向房顶,声音幽幽,不辨喜怒,“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还不够丢脸,非要上赶着送料给大婶大妈讨论?”
刘安安神色一僵,不自然地撇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志远翻身坐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不知道?不是你堵住秋秋不让她走?不是你伸脚绊的她?你是不是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啊?!”
刘安安被他话里亲昵的“秋秋”
激怒,站起身指着他吼道:
“秋秋,秋秋,秋秋,叫得真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妻子呢!周志远,麻烦你搞搞清楚,我才是你明媒正娶,写在结婚证上的妻子!”
周志远冷嗤一声,又仰面躺下,“如果没有你,今天和我结婚的就是她。”
“你!”
刘安安被他气得仰倒,抄起炕沿上的扫帚就想往他身上扔,还是刘婶听到动静不对,进来把刘安安劝走了。
陆霆华离开后,径直去了沈秋家,沈秋懒懒地躺在树下的躺椅上,见他来了,只是随意地招呼了声:
“你来了。”
陆霆华“嗯”
了下,坐在离她不远的椅子上。
沈秋见他神色不好,以为是“新娘要嫁人,新郎不是我”
的原因,安慰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有些事情得想开点,不然难受的是自己。”
陆霆华知道她误会了,却也没有解释,只是问道:“你难受吗?”
沈秋摇摇头,“难受啥啊,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要来干啥?我嫌脏。”
话一出口,沈秋便觉得有些不妥,和一个七十年代的男人讨论这个话题,属实有些纲了,于是赶紧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你最近忙什么呢?刚回来?”
陆霆华没有察觉不对,闻言点点头道:“我娘不想去,见我回来就催我去上礼。”
沈秋见他不想提,便也识趣地没多问。两人沉默地各自坐着,过了好一会儿,陆霆华紧抿着唇,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抛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