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谨言没好气地瞪他“陛下这是对臣积怨颇深啊?”
宇文曜直不起腰,边笑边摆手“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情了,朕对温卿的心日月可鉴啊!”
说完又笑地喘不上气来。
温谨言冷眼“陛下若是没事便回自己卧房去吧。”
宇文曜见他下逐客令,便知道他是真不舒服了,笑意一收,换上一副关切的模样“要叫随行的御医给你看看吗?”
这人说变脸就变脸的功夫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叹为观止。
温谨言不冷不热地回道“不劳陛下操心,微臣就需要些清静便够了。”
宇文曜闻言哑口无言。
好嘛,还在这儿等着噎人呢。
温谨言闭了眼不再搭理他,毫不客气地摆出一副“好走不送”
的架势。
他有意拿话噎人是真的,头痛也是真的。
等揉了几下穴位缓过来了,他睁开眼便看到宇文曜正襟危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吓了一跳,失笑道“你怎么还没走?”
宇文曜不答反问“好些了?”
温谨言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鬼点子,心说反正拦不住,便点了点头“本来也没什么大碍。”
宇文曜“要开始派粥了。”
温谨言不解“怎么了?”
宇文曜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拉着人便往外去。
昆麓县的县衙办事效率很高,在米粮清点的同时已经生火热锅备着,一经清点完毕便迅按照分配好的分量下锅熬煮。
夜色未深。
大街小巷间的百姓循着粥米清香而来,在县衙捕快的引领下井然有序地吃上了这些日子来最为丰盛的一顿饭。
宇文曜拉着温谨言跳上县衙房顶,两人比肩而坐,看着那一片众生平和的场景。
灾情之下,连灯油都显得弥足珍贵,他们平日里除非必要都不会浪费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做补给的资源,于是即便是入了夜,街巷上看过去都是一片昏暗,只借着窗口透进的些微月光才能看得清。
可今夜就像是所有人心中心照不宣的庆典之夜,领回了粥米小菜回到家的百姓燃起油灯,沿街的窗户上接二连三亮了起来。
一碗清粥,三两家人,星点灯火,便是寻常百姓的一生。
温谨言不是第一次救济灾民,却是第一次从这样的角度看到这样的场景,那些微弱火光像是落在他心头上,烧得滚烫。
宇文曜侧脸看向他。
四目相对间,万家灯火恍然凝成一线,落在彼此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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