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正经,人后无赖。
还无赖得滴水不漏。
“我可没见过你这样的好人,当着众人的面暗地里使绊子捉弄人。”
曲清蝉面露嗔怪,这份娇嗔只有亲近并无献媚,彼此相交多年的情分表露无遗,“你要’教导’七少也该挑挑地方。我可瞧见了,你把人困在围栏上不放,那样亲密的模样,要是落在心思龌龊的人眼中,不知又要起什么闲言碎语。”
“你这是在替小七抱不平?”
陆念稚讶然挑眉,随即低笑道,“你看,你才见过他一面就忍不住为他说话,可见他多招人’疼’。可惜他越大越无趣,不像小时候好玩的很,如今稍微逗一下,就要炸毛。”
好玩?
有这么说自家晚辈的么?
曲清蝉皱眉失笑,“千柳也算见过不少人,连她都赞七少生得好,如果七少不是男子不是你的侄子,我都要怀疑你是动了情思,才会言行无忌,待七少那样亲昵。”
陆念稚错愕于曲清蝉的脑洞,若有所思道,“你这是感同身受?怎么,以前……他也是这么对你的?”
这个他,另有所指。
第15章不走寻常路
曲清蝉取棋子的手一顿,摩挲着指间黑子静默片刻,若无其事地不答反问,“我说的是你怎么对待七少的事,你扯进不相干的旁人做什么?”
不相干的旁人么?
陆念稚垂下眼脸,目光掠过曲清蝉自乱阵脚而不自知的一着棋,捻指压下白子,从善如流的接口道,“你一个外人尚且为小七抱不平,我这个四叔岂会真的为难他?他是杜府的嫡长孙,自出生起身份就不同,肩上背负的期望和担子又重,学得多了做得多了难免过犹不及。
你不知道,他小时候性子有多执拗,要不是我下了回重手,打杀了个黑心下人,逼他直面何谓人心可畏何谓残酷血腥,只怕他的性子还扭不过来。有些事,不面对面敲打他,说一半藏一半,他反而要胡思乱想。
外头那些传言,他大概也知道和杜府家下人的派系暗争有关,却不知道其中还有唐家的手笔。水过留痕,小七查不到的,不代表我查不到。唐家用这种混水摸鱼的手段谋亲事,可见心术不正。且唐加佳那七情上面的作派,不适合做杜府未来的宗妇主母,并非小七良配。
再说了,我自进了杜府,二十年如一日的忙里忙外,成日里打理的除了生意还是生意,这样忙死累活的了无生趣,还不兴我逗一逗小七,捉弄捉弄小徒弟小侄子找乐子玩?如此也显得亲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