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来晚了。”
祁焱声音含着一丝颤抖。
姚幼宁看着眼前这个宛若天神降临,却又小心翼翼半跪在自己床前的男人,泪水霎那间决堤。
“祁焱,我害怕,好疼……”
祁焱心尖一紧,像是被人狠狠攥住,泛起无尽的自责和心疼。
他赤红着眼,担忧的眸光一寸寸扫过姚幼宁,“除了脸上,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右手手背上沾了那个渣滓的血,祁焱伸出左手笨拙地抹掉姚幼宁脸颊边的泪水,动作轻得仿若在触碰一尊瓷娃娃。
他的手粗糙滚烫,饱含无限爱怜,姚幼宁眼神迷蒙,强忍住了想要贴上去的渴望,身体最深处涌上一阵难以言述的酸胀酥麻。
她控制不住地闷哼,嗓音沙哑颤抖,“……腿上,还有肩膀……全身、全身都难受……”
她紧皱着眉头,表情痛苦,祁焱心里着急,顾不得避嫌,轻轻揭开了她的裙角。
两条腿上布满了红色的掐痕,有好几处地方已经变成了青紫色,肩膀上的抓痕更是严重,往外冒着血珠,衬着雪白光洁的肌肤简直触目惊心。
“畜生!”
祁焱捏紧了拳头,咬肌绷紧,眉宇间还未褪去的杀意又再次凝起。
他猛地站起身,却被一只手软软地牵住。
姚幼宁浑身燥热难耐,残存了最后一丝理智,呢喃道“……不可以…祁焱…你还要回部队……不可以留下污点……”
祁焱温柔地拿开她的手,将她鬓边的碎掖至耳后,声音中带着安抚,“别怕,我马上就回来。”
墙角痛昏过去的麻子被祁焱拎着脚拖出了西厢,如同一滩恶臭的烂泥。
一直守在门外的婆媳俩面如灰土,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宛若煞神的男人,腿控制不住地软。
姚老太气急败坏地拧了王红霞一把,“没用的东西,不是让你在大门口看着吗,怎么让祁二闯进来了?”
这下完了,麻子进屋的时间太短,恐怕还没有得手。
王红霞委屈,“祁二听见那个死丫头的叫声跟疯了一样往里冲,他身高马大的,我哪里拦得住?”
她不仅没拦住,还被一掌掀开撞到门上,现在半边身子都是痛的。
也不知这个祁二吃错了什么药,不赶去田里忙活,反倒捧着一饭盒杨梅在附近晃悠,麻子才刚进屋不久他就朝这边过来了。
那些杨梅个个红得黑,撒了一地。
王红霞被姚老太推搡着挡在前面,磕磕巴巴道“祁、祁二,你想干什么?麻子是、是我们给姚幼宁相看的对象,你、你……啊!杀人啦!”
王红霞看清楚他手里拖着的“东西”
,吓得尖叫起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可疑的黄色液体浸湿了她的裤子。
“嗬嗬…救…”
麻子在拖拽中醒来,偏过一张血糊糊的脸,向她们求救。
他从小到大见过、杀过上百头死猪,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如一头死猪般被人扔到院子中央。
他的下巴和胳膊全都脱臼了,此刻大张着嘴,喉咙里却只能出嗬嗬声,臃肿的身体缓慢蠕动着,远不及猪在被宰杀前的挣扎求生。
姚老太艰难地吞咽口水,后心冒冷汗,“还活着,人还没死……”
太狠了,祁家后生下手太狠了,麻子一张脸被打的血肉模糊,饶是他亲娘来了也认不出。
“祁家小子,有话好好说,你别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