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郡主咬牙道。
江茹月本就身体虚弱,刚才是强撑着对马车之中的人说话,能让扶风郡主忌惮的人,定然身份不低,看那人的样子,是要帮她。
此刻,雨淋在身上,感觉冰入骨髓,耳朵也嗡嗡响,怎么努力都听不清扶风郡主和那人的对话,朦胧之间,只感觉那人声音煞是好听,如玉击碎石。
一阵寒风夹着雨吹来,她打了个寒颤,身子摇摇欲坠,绿竹赶紧扶住她,可是,江茹月还是直直倒下。
“小姐!”
等江茹月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她喉咙干涩,想喝水,脸色愈加苍白,绿竹和春桃都不在房中,她强撑着坐起,想下床,可是全身无力。
这时,内室门帘被挑开了,进来的是绿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清粥牛乳和小菜。
“小姐,您终于醒了,您还病着呢,想要什么尽管和奴婢说。”
绿竹满脸惊喜。
又絮絮叨叨道:“阿弥陀佛,昨天淋了那么久的雨,奴婢还担心小姐今日会高热。春桃不知道又到哪里躲懒去了,自从四少爷提出要和您退婚,府里这些下人对您就不尽心了,上赶着巴结那宁小姐-----”
“我想喝水。”
江茹月嗓音沙哑。
绿竹把托盘放在一边的小几上,手脚麻利地扶着她坐在榻上,拿了一个软枕靠在她背后,倒了一杯温水给江茹月。
“昨日那药?”
江茹月心中一紧。
“小姐放心,那药四少爷已经服下了。”
绿竹知道小姐最担心什么,连忙道。
“小姐,您不知道,奴婢昨晚都担心死了,您昏迷了一夜,大夫开的药喂了好几次才喝进去,奴婢生怕,生怕您醒不来了。”
绿竹呜咽道,眼泪说来就来。
“傻丫头,我好着呢,很快就能和你一起做糕点孝敬祖母。”
江茹月安抚道,还掏出帕子轻轻擦了擦昨日绿竹受伤的额头,眼中带着感动。
“对了,昨日的事情不可告诉祖母。”
“奴婢省得,只告诉老夫人我们的伞坏掉了,您不小心淋了雨。“
“你做得很好。”
江茹月颔。
绿竹面带不忍:”
小姐,您以往在外面受了委屈都让奴婢瞒着,可是,昨日她们欺人太甚,为什么还不告诉老夫人?昨日老夫人来月明苑看您,心疼得不行,您若和她说了,老夫人定会为您撑腰,以后就没人敢明目张胆欺负您了。”
“若不是威远将军府,我如今恐怕只是一抔黄土,祖母年纪大了,何必拿这些琐事让她老人家费心?”
江茹月沉声道。
“奴婢知道了。”
绿竹低声应道。
“昨日我们是怎么回府的?”
江茹月只记得自己晕倒了,马车里只有一个车夫,想来不敢轻易触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