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个,绿竹眼睛都亮了:“小姐,是昨天帮我们的那位大人命人找了两位大婶把你那抬上了马车,您可知那位大人是谁吗?”
江茹月摇头,昨日她身体虚弱,精神恍惚,雨又大,看不清那马车中的人,也听不清那人和扶风郡主的交谈。
“小姐,那位大人是刑部尚书赵大人,难怪会仗义执言。”
绿竹献宝似的把昨天她晕倒后的事情讲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他,江茹月心中了然。可惜她身在闺阁,不然要找个机会感谢他。
绿竹赞道:“小姐,那位赵大人长得可真好看,昨日一下马车,那些围观的姑娘小姐脸都红了。”
“有多好看?”
江茹月面带微笑,饶有兴趣问道。
“比起四少爷也不差。”
说完,绿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时候,怎么还提四少爷,不是戳小姐的心窝吗?
果然,江茹月脸上笑容微顿:“昨日他有没来月明苑?”
绿竹轻轻摇头。
也罢,莫弈辰躲自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来看自己呢?终究是她奢望了。
“把早膳端过来吧。”
江茹月声音虚弱。
绿竹赶紧把托盘端过来,伺候她用膳。
那碗清粥,江茹月分好几次才吃完。
吃完后,端起牛乳就要喝,可是,一闻到那奶腥味,几欲作呕,刚喝了一口,连刚才喝的清粥都吐了出来。
“小姐,喝不下就别为难自己!”
绿竹心疼极了。
“不行,吃了东西才有足够的血。”
江茹月捂着鼻子,一口气把剩下的牛乳都喝光,然后躺在榻上,努力想其他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去压制那股吐意。
“小姐,您这样不值啊!”
绿竹哽咽道。
“四少爷已经大好了,也用不着您的血了。您就好好养病吧。”
“不行,窦太医说了,那药需得喝足三十日才能彻底解毒,只剩下三日了。”
“拿碗来。”
绿竹不情不愿地拿了一个瓷碗过来,江茹月拉起衣袖,取下缠绕在腕间的纱布,皓腕上全都是触目惊心的刀痕,大大小小,新旧交叠。
绿竹不忍去看,别过头滴泪。
江茹月手中的匕一划,这动作已经重复了很多次,手腕上的血像断了线一般,在晶莹剔透的瓷碗中绽放刺目的嫣红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