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弈辰冷冷甩下这几个字,就拥着宁雨萱大步离开了花园。
临走时,还不忘拿起宁雨萱的银狐披风,细心为她系上。
江茹月直直盯着他们二人离去的方向,泪眼朦胧。
“小姐,都怪奴婢不好,要不是奴婢多嘴,小姐怎么会被四少爷冤枉?”
绿竹眼圈一红,满脸自责。
“这事不怨你。他心中没有我,自然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就算没有今日这一遭,还会有其他事冤枉我。”
江茹月幽幽叹道。
“小姐,四少爷太过分了,明明您才是他的未婚妻。那个宁小姐就是个不知羞的,四少爷有婚约在身,她还这么缠着,还明晃晃来府中,算哪门子的大家闺秀?
这要是在奴婢老家,可是要浸猪笼的。这府里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绿竹愤愤不平。
江茹月没力气答话,扶着绿竹的手,回到了月明苑。
即便有婚约又如何?在世人眼中,宁雨萱和莫弈辰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况且,自从去年祖母被莫弈辰气了一遭后,身子就没以前好了,现在府中很多事情由婉姨掌管,宁雨萱能自由出入,不就是婉姨默许的吗?
想必,她是乐意见到莫弈辰和宁雨萱在一起的。
想到这里,江茹月的心越来越凉。
晚上,江茹月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明日就剩最后一剂药,强迫自己入睡。
翌日,阳光依然灿烂,柳树上绿芽更多了,终于有了春天的气息。
昨夜没睡好,江茹月顶着乌青的眼,吃完早膳后,如往日一般,取了一碗血。
待一切结束后,她觉得头晕目眩,差点栽在地上,幸亏绿竹扶住了她。
“小姐,您太虚弱了,这血还是奴婢端过去,您好好休息。”
绿竹在旁边劝道。
凝香昨天下午就过来当差了,顶替春桃当了一等大丫鬟。
江小姐和四少爷的事,她也知道。
小姐割腕取血也没避着她,可见是把她当自己人。
小姐救四少爷的事她听盈翠姐姐说过一嘴,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小姐放血时的坚强和放血后苍白羸弱,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的样子,又是另一回事。
心里不由同情起这位痴心又命苦的小姐起来。
喝完提前备好的参茶和红枣水后,江茹月缓了一会儿,觉得头脑还是昏沉,才对绿竹道:“那你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绿竹见说服了主子,端着那碗血退下,凝香贴心地服侍江茹月躺下。
躺下还没多久,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小姐,您的那碗血没了!”
绿竹“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江茹月急得猛地从榻上坐起,动作太剧烈,一下子头晕目眩,又倒在榻上。
见小姐还想坐起,凝香急忙扶着她,道:“绿竹,那碗血怎么会没了?你说清楚,不要让小姐着急。”
绿竹止住了哭声,愤怒道:“是宁小姐干的。奴婢端着那碗血去厨房,谁知,宁小姐也在厨房,她故意绊了奴婢一下,那碗血就------”
“把你的手伸出来。”
江茹月缓声道。
绿竹犹豫了一会,就伸出了双手,两只手鲜血淋漓,还往外渗着血,上身的衣摆处都可看见血迹。
“小姐,奴婢,奴婢心疼啊,奴婢不忍心那些血白白糟蹋,是奴婢没用,再怎么样挽救,那碗还是碎了好几片,血流了一地------”
一想到这么瘦弱的小姐放了那么多血,现在都白白糟蹋了,她心里就难受得紧,泣不成声。
“小姐,宁小姐在苑外,想进来看您。”
一位小丫鬟在门外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