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你,你今天闻到我喷香水了么?”
“嗯。什么时候买的?”
“我没买,是我妈。去巴黎一趟,拉回来一皮箱的香水,其中有一瓶是马鞭草香味的。”
米贝明艰难地把左手从怀里掏出来,手背放在鼻子下面闻闻:“好像已经闻不到了。”
梁绪把他的手捉回去,好不容易捂的一点热乎气儿就扑腾没了。
“和我们花园里种的不太一样。”
米贝明问,“和你的信息素呢?一样吗?”
梁绪轻轻笑,说:“也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浓度。”
米贝明被他挤牙膏似的回答吊烦胃口,凶巴巴地炸:“快说!一口气别停,说完整!”
梁绪很习惯他这德行了,不慌不忙地,在浩瀚的银河下情话道:“一般情况下,我的信息素只有两种浓度——零或百分百释放的浓度。”
米贝明琢磨一瞬才转过弯儿,脸有点热,心怦怦跳。
他撇嘴问:“那现在,是不是漫山遍野都你的花香味?”
梁绪“嗯”
一声:“如果能飘到那么远的话。”
“那。。。好像就能解释得通了。”
“什么?”
米贝明吸吸鼻子,措辞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索性直接道:“你总是拿你的信息素泡我,虽然我闻不到吧,但是我大概、似乎、有可能是不是能够感受得到。”
他转过头看向梁绪:“皮肤饥渴症,知道吗?需要被摸被抱才舒服。我这种情况,就是,好像身处在你的信息素里我就挺舒坦的。我鼻子闻不到你,但是我的皮肤好像可以感受得到。”
梁绪的眼睛都在笑,听声音就晓得有多开心:“嗅觉换触觉?”
“一丢丢,很微妙。”
米贝明别扭,什么时候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别当真,指不定是我梦游说瞎话。”
梁绪就把毛毯再裹紧一点,把害臊的小米亲吻住。
银河渐渐隐没,朝霞将天地白雪染成绯红。
这里的冬天没有尽头,但是朝暮轮回,日出和日落都是盛大的美景。
日头升起,阳光金灿灿地倾洒,穿透晨雾和松林,一瞬间,茫茫雪山白得耀眼。
米贝明扔了毛毯站起来,屋脊就只有两个脚底那么宽,他在冻死人的晨风里举起双手,放开嗓子喊:“啊——!”
喊破音,一个劲儿咳嗽,舌头都被冻僵了。
梁绪笑他几声,转身抱着毛毯从斜屋顶滑下去,直直摔进厚厚的雪堆里,砸出一个大坑。
米贝明弯腰往下瞅,幸灾乐祸,也不想爬梯子了,就这么飞下去肯定特爽!
“喂!梁绪!”
雪坑蠕动,梁绪艰难地把自己刨出来,再翻个面,朝后半靠进雪堆,对米贝明张开怀抱。